她赶紧移开视线，意外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时，惊讶得合不拢嘴，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才回神，懊悔自己没有拍下这绝美的一对情侣。

对！绝对是情侣！

以她单身二十多年的眼神绝对不会看错。

小情侣……咳、宋野看了眼学校的围墙，下意识地找落脚点，“你们学校的围墙比高中部矮太多了。”

初中部是裴寒陌的母校，说好带宋野出来过生日，结果来了这里，宋野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裴寒陌也不像是个会怀旧的人。

宋野回头，问：“进去？”

裴寒陌摇头，拉着他往巷子更深处走。

“你还记得这里吗？”就在宋野一头雾水的时候，听到裴寒陌的话，他更是一脸茫然。

偏偏裴寒陌问完就不再给任何提示，静静地等着宋野回忆。

“我又不是这里的学生……”

宋野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曾经是这里的学生。

他曾来这里找过季少宇，他第一次来M城还是中考结束后，当时他那身打扮一看就是不良少年，门口的保安自然不敢放他进去，后来好像遇上了一群真正的不良学生在欺负弱小，他闲来无事就和人打了一架。

那是宋野在陌生的地方第一次打架，回想起来并不难，只是……这和裴寒陌有什么关系？

难道……

裴寒陌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说出来。

“你就是那群不良少年里的其中一个？”

宋野拧着眉，要说裴寒陌去霸凌弱小他是不相信的，但不排除他是被迫加入……宋野一想到当初揍的那群人里面就有裴寒陌，心底就泛起愧疚和心疼，没看到裴寒陌越来越黑的脸色。

裴寒陌幽幽道：“……我被你救了。”

宋野难以置信，努力回想也只能想到被欺凌的那个男生存在感很弱，想不出他的长相，没想到那个竟是裴寒陌？！

不过……宋野挑眉：“你还需要我救？”

确切来说，当时宋野的意外出现，不是坏了不良少年们的好事，而是坏了裴寒陌的计划。

能让片区的小混混都害怕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但是那时候看起来营养不良的裴寒陌就是个孤僻的小可怜，几乎每天放学都被堵住勒索。那天恰好是一批新面孔，熟悉一点的还在医院躺着不能下床，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在裴寒陌心情一般的时候凑上来。

男生干净清冷的气息被更浓厚的阴郁掩盖，长刘海下的眼神阴鸷狠厉，在一片嬉笑威胁声中握紧拳头，口罩小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就在准备出手时，听到了一道清亮的少年音。

“喂，好狗不挡道。”

慵懒的嗓音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桀骜，少年顶一头很中二的发型，竟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惊艳。

宋野顿了顿，无视小混混们的怒气，毫无诚意地道歉：“说错了，你们不是什么好狗。”

打起架来的宋野像个小光团一样，毫无章法地撞进了裴寒陌的心里，阴郁沉寂的黑暗骤然被驱散，他紧紧地盯着那团光，直到在他面前停下。

“行了，别躲着，他们抢了你多少钱？”

半晌没有回应，宋野眉眼浮现出不耐烦，加上对方一直盯着他看，大半张脸被遮住，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只当对方被吓傻了。

宋野转身便走，身后响起一道闷沉又迟疑的声音。

“你……还会来吗？”

宋野只当他是害怕再次被堵，随口道：“有事可以去高中部找我。”

*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找我？”

宋野听裴寒陌说完，心虚自己竟然两次见面都没记住对方，在裴寒陌幽怨的眼神看过来时虚张声势反问回去。

时隔三年，两人再次站在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是裴寒陌不再默默地站在背后，连名字都不敢问，而是将人抵在围墙上，一点一点地将人笼罩在怀里。

“我去了。”裴寒陌单手撑在宋野耳侧，额头相抵，温热熟悉的气息让宋野下意识嘴唇微微张开。

裴寒陌眼神微暗，干净的指腹按住宋野的眼角，继而缓慢往下，逗弄着红润的唇瓣，在白皙的脖子流连。

入学第一天他就找到了宋野，并且看到对方一脸不耐烦地在拒绝告白者，充满暴戾和烦躁地声音传到裴寒陌的耳朵里。

“滚开！我说不喜欢男的，你是聋了听不到？”

对了，表白的是个男生。

“你在干嘛？”

熟悉的不耐语气响起，裴寒陌回神，没有错过宋野眼中的恼羞成怒，并且外强中干地凶道：“你还亲不亲！不亲就——”

后面的话消失在双唇间。

裴寒陌眼神幽深且坚定，这一次，他不会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