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是我没搭理他。”

“牛，哥，我佩服你，能和晏温打平手。”

“是他让着我的。”宋明栖微微勾起嘴角，过长的前额刘海被晚风吹乱，“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想诈我，是为了你和明茗的事，不过我好像也无意中中套了，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得栽在他手上吧。”

魏舜摇摇头，“我觉得正相反，是他栽你手里了。”

“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的直觉吧，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这么简单。宋明茗不让我跟你说，但是……”

他话里有话，宋明栖赶紧让他接着说下去。

魏舜环顾四周，尤其是确认过宋明茗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才说道：“我大哥看到他了，在他爸的办公室里，他很习惯在飞雁集团当少爷的日子，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很融洽。宋哥，你先别着急，我觉得你得找个机会问问清楚，或许是有什么隐情不得不留在那里……”

末了，他拉住宋明栖，加上一句话，“因为，他真的很喜欢你的。”

第81章 你你你你想跳舞吗

坦诚果然是拉近两人距离的最好方法。

魏舜顺利地拿到了宋明栖的联系方式，虽然过程让他一头雾水，但好歹现在宋明栖再也不拦着他来找宋明茗，俩人称兄道弟，好得不得了。靠出卖兄弟换爱情，不亏，如果真是这样，魏舜愿意单独为宋明栖列一本《我的好兄弟之晏温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期末考试已经进入尾声，经过宋明茗狂风骤雨般的加练和指导，魏舜的成绩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从班级的倒数第一摇身一变倒数十五名，不假时日说不定还能跻身中流，混一个还不错的二本。

之前魏舜跟自己下了一个赌约，及格一门兑换一个愿望，先从约宋明茗去舞会开始。虽然这点进步在全年第一眼中犹如窗边微风一般不值得一提，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想要对宋明茗说——

等会儿，好像哪里不对劲。隔壁那家的门口怎么那么多的花。

粗略一数，这里大概有将近二十几朵，全部都是黄色的鸢尾花，轰轰烈烈地盛放，毫不在意冰至零点的冬夜。本来是送宋明茗回家的，魏舜稍作停留，随便拾起一朵，最奇怪的是送花的人没有署名，也没有特地包成一整束，而是分成零零散散的一朵一朵，每一朵上都有一个日期，日日如此，一整个月从未间断过。

宋明茗说隔壁住的是她哥，送花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他有病吧，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吗？”宋明茗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吓得怀里的小点缩成一团，“快把这些花搬走，再待下去我又要过敏休克了！”

魏舜犹豫了一下，“这不好吧，毕竟是晏温送的。”

“那就通知他改个地址！我哥整天住在公司又不回家，他在这儿瞎显摆什么劲儿……”

宋明茗实在不懂他们俩在打什么算盘，房租交了，行李也搬走了，这屋子却空得毫无人气，就像是个摆设。宋明栖还是和以前一样，闲下来的时候偶尔回来收拾一下，更多的是衣食住行在公司，忙得两脚不着地。到头来他们各忙各的，根本没有时间见面，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这点事情生气。

宋明茗盯着那堆扎眼的黄色，有一瞬间出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嘀嘀咕咕说道：“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送花，而且他不知道我哥就是喜欢最烂俗最鲜艳的那种大红玫瑰吗……”

“你不喜欢花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

魏舜难得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鸢尾花，法国人挺喜欢的，你看过纪录片吗？法兰西王室徽章上的就是这种花。”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对这些东西还有研究。”

看到宋明茗一脸惊喜和惊讶，魏舜突然忸怩起来。就在前几天魏尧告诉他送花是二十九中舞会的传统，不管是一束还是一朵，一定要让宋明茗把花别在胸前才算成功，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尽管这些天魏舜一直在研究各种各样的花，但还是没找一朵配得上宋明茗的。

宋明茗俯身观察这些黄色鸢尾花，兴趣很浓的样子，小点也跟着凑热闹，非要挤在层层叠叠的花朵中，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花瓣，淡黄色的花粉掉下来，沾在它湿漉漉的小鼻子上，一打喷嚏就会摔一跤，逗得宋明茗哈哈笑起来。

“明茗。”一遍不够，魏舜又多叫了几次，“明茗，明茗，明茗……”

“嗯？叫那么多遍干什么？”

宋明茗撩起挡住视线的短发，像一只藏在森林深处忽然探出脑袋的小鹿。

曾经有很多个黄昏与清晨，魏舜都无法自持地想到那天出现在楼梯间的女孩，在那时种下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直到现在他还是会习惯性地去那里晃荡，想象她的影子慢慢与自己的重合。或许没有那一次的瞥见，他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魏舜，把剩余不多的青春光阴消耗殆尽，再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地过完这一生。他应该不会遗憾，也不会后悔，始终保持自己的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