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丁翡也这么做过？”

“……”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明栖狠狠掐了他的脸一下，“没做过！少管我！”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宋明栖被逼问到一度抓狂的地步，差点跳起来，“撞号了！行了吗！”

晏温意味深长地一笑，“那我还得谢谢你的’为爱献身‘？”

“……”

宋明栖恨不得此时此刻给他造一扇任意门赶紧走。

等晏温真的走后，他仔细一想自己有今天都要怪季榆这个无脑军师，他说让让晏温，让让让，还真让出事了。

他要把昨晚的睡眠全都挣回来，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夕阳不留余力地将城市每一个角落都染成淡淡的橘红色，雪还没化，远远看去像是一碗巨大无比的橙子口味的刨冰。但是平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力气不小，听着声音应该是他很熟悉的人。

宋明栖伸了个舒适又惬意的懒腰，一打开门，宋明茗探头探脑地扒在门框上往里看。房间很干净，一无所获，像是有人刚打扫过那样。她大失所望，两条眉毛向下撇，“唉，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还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刚说完，她把大包小包塞进来，脱了鞋吧嗒吧嗒地踩在地板上。

那是他们的晚餐，清淡的咸粥和几份地道的街边小吃，有萝卜糕、水煎包、甜豆花，以及拷得兹拉冒油的烤鸡。宋明栖掂量了一下，以他的直觉来说宋明茗还没有好心到会帮他带东西回来，于是问道：“哪儿来的，魏舜买的？”

“哈哈，他现在没空理我，我跟他说如果二模还是不能及格的话这辈子别想再见我了。”

“……你也是真够狠的。”

宋明茗哼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袋芒果干嚼起来，“你可以再猜一猜是谁送的，友情提示一下，那人说让你补补身体。”

宋明栖一怔，整个后背连着尾骨都有点麻，呵呵一笑，“少装神弄鬼的，你今天是不是在学校看见晏温了？”

“难得看他来一次学校，我还以为他连档案都不要了呢。哥，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巧克力买了吗？”

“什么巧克力？”

“圣诞节的巧克力啊。”

“我为什么要买那种东西？”

“就是，就是……”宋明茗用手比划了一个圆形的东西，然后一吹，“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今天是晏温的生日啊！准确地说还剩下不到十个小时。”

宋明栖首先是不太相信的，如果是真的话那晏温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但是想到昨晚他一反常态的样子，确实又有些可信度。宋明茗看他大受冲击的样子，表情越来越浮夸起来，又添油加醋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哥，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啧啧，那晏温得多失望啊……”

“谁说我没准备？”

“哦？你准备了什么？难道是……”

宋明茗上下打量他，省了意犹未尽的半句话。

宋明栖不耐烦地把她打发走，晏温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留，即使知道打电话过去也只会听到空白的忙音，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要最后挽留一下。

宋明茗凑过来说她有办法找到人，又半遮半掩地不肯说实话，摆明了想要趁火打劫。这是她一贯的招数。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宋明茗没大没小地搂住她哥的肩膀，“给我涨点生活费，加上这个寒假不许管我去哪里。成交吗？”

宋明栖瞪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都十八岁了你还管，你十八岁的时候咱爹咱妈管过你吗？”

“这不一样，你是女孩！”

“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宋明茗嘟囔一句，“你不也是这样，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处理，从来都不跟我说……”

宋明栖一下子哽住了，刚想反驳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却干巴巴地没办法开口。他伸手揉了揉宋明茗的脑袋，暂时承认自己在做家长方面还需要继续努力。

宋明茗大人不记小人过，她所说的“方法”就是去找魏舜，作为一个称职的发小，他应该可以熟练背诵晏温的家庭地址。她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已经提早得知了晏温的下落，实际上是她去卫生间的路上凑巧听见了晏温与通话中的某人约在家里见。

至于那个人的身份，宋明栖想了想，大概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说走就走，他必须要去看看。

这一片别墅区大到超出宋明栖的想象，很难想象在柏州这种寸土寸金的超一线城市还能有这么宽敞、奢侈的风水宝地。魏舜所说的那栋三层独居小楼还在更深处，但是越往里走，雪积得越厚，空气也逐渐冷却沉降下来，像一只又一只吊死鬼缠在肩膀上、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