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太早+番外(63)

作者:鹿款 阅读记录

丛暮说:“不用,你甭担心我了,正好也把我请假的事儿跟周老太太说一声,省的她以为我旷课给我叔叔打电话告状。”

“哎,对,要不你叫你叔叔来陪陪你,都住院了,得有个人照顾着吧。”

“没事,”丛暮说,“我叔叔最近挺忙的,不给他添乱了,我打完针就收拾收拾回家了,我觉得也没什么事儿,吃点药算了。”

他倒是没瞎说,丛安新最近确实很忙,连电话都给他打得少了,每次打电话语气也很疲惫,似乎公事上有些问题。他觉得自己不能帮上忙,起码也别添乱。

徐冉见他恹恹的,也不多让他说话,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小护士走进来递给丛暮一个塑料饭盒,说是徐冉托她送进来的。

他许久没进食,胃袋发苦,嘴唇干涩,连拿着勺子的手都有点抖,但仍然努力把一碗热汤喝完了。

旁边两个床都是老大爷,陪床家属多,出入声音嘈嘈杂杂,他想趁机补个觉也补不了。于是只好坐在床上发呆,旁边老大爷的女儿早上来接班,还挺可怜他:“哎,小小年纪的就得了这个病,也没有人陪床,孤孤单单的。”老大爷在旁边痛声呻吟,说疼啊,不如死了算了。

她好心给丛暮倒了热水喝,还问他要不要带饭。

弄得丛暮连连道谢,心里一头雾水。

小护士来给他换吊瓶的时候他悄悄问人家:“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小护士看他探头凑过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肠胃炎啊,不严重的。”

“那他呢?”他指指老大爷。

“哦,肠癌嘛,那个床也是。”

吓得丛暮打完吊针就走了,说什么也不肯留院观察。

晚上回家的时候景云臻竟然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里,脸庞在变换的光影下是玉一样的无暇英俊。电视上放的是他们一起看过的一部法国片。那时候景云臻说你到法国去上学也没关系,我可以周末去找你,我也可以学法语,他高深莫测地一笑,其实我本来就会说法语。

丛暮做出很惊讶的表情,眼睛里却有笑,他问从来不知道你会说法语,说来听听。

景云臻说:“Je t'aime!”

丛暮就捧着他的脸笑着去亲他。

然而现在景云臻将视线从屏幕转到他的脸上,表情晦暗模糊,只有他的目光是光一样直白。

丛暮换了拖鞋,与他相顾无言。过了半晌,还是他先败下阵来。丛暮说:“我先睡了,你也早休息吧。”

两人视线交错,没再有对话,丛暮苦笑,就是同租的朋友也不至于如此疏离。

这一分开又有很多天没见,后来有一次丛暮刚下晚自习,景云臻的秘书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照顾喝醉的老板,她男友身体不适,她需赶回家里。丛暮打车到酒店门口,扶着喝醉的景云臻回家,照旧给他熬了解酒汤放好洗澡水。当天晚上景云臻将他压在床上暴力的进入了他,他钢铁一般坚硬的手臂禁锢在丛暮胸膛,视线野兽一般猩红,紧紧盯着他看中的猎物。

丛暮已经掌握了一些让自己少受折磨的经验,不去试图挣扎,也努力放松腰臀。景云臻的唇在他脖颈游走撕咬,却又安抚性的细细舔吻。

这是泄欲,并不是交欢。

丛暮很清楚。

可是他看着景云臻在餍足后熟睡的脸,总是告诉自己,再努力一次,也许明天会有不同。他想,他只是在给原来的景云臻一个机会,这个男人曾经给过自己很多照顾和心血,即使这跟爱无关。等到自己对他的爱消磨殆尽,大概就能狠心分手。

从那以后丛暮就总是下晚自习打车去见他,两人在黑夜里交媾,而在漫长的白日里不闻不问。

丛暮想,他大概是景云臻的黑夜男友,负责照顾他无尽的欲望和阴鸷面。

丛暮在白天里埋头题海,来转移感情上的惶惶不可终日。他在三月初给申请的国外院校提供了自己的画集,他那时对两人感情仍有幻想,但仍然邮寄了自己最完美的画作,因为他想要做到自己能达成的最好,将去或不去的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其实,他对除景云臻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很有野心和规划,他这时候明白,有人说恋爱时的人智商为零,也许不是一句调侃。但是在他的理解中,我从不在感情里使用计谋和智商,是因为那样会阻碍我使用真心。他想:我不想像对待别人一样对待你,做到理智,礼貌,无懈可击,我只想用真心对待你,哪怕你会给我很多痛。

他也再没有对景云臻说他在国内艺考的事,之前不说,是害怕自己没有足够漂亮的成绩支持自己说出:我留在国内发展也能做的很好,虽然想跟你在一起,但这不是一种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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