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对了一半，顾可颐扔给他一份材料，“明杰明年的工作计划，我改了改，你看看吧。”

安若然看都没看就仍在了桌子上，“你定了的事我就不过问了，我昨天跟人吃饭，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顾可颐坐下来抓了一把瓜子，“什么事？”

“知道谢文轩在忙什么吗？”

顾可颐一阵心虚，看都没看他，问道，“我怎么知道？”

安若然笑了，“江宁远带着经纪团队跳槽了，或者说经纪团队带着江宁远跳槽了。”

顾可颐一愣，“外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谢文轩睡了？”

安若然扔了他一脸瓜子皮，拍了拍手说道，“反正我是知道了，谢文轩也挺狠的，他有两篇通告被MG传媒的公关压着，真要爆出来，江宁远也不可能红起来了。”

谢文轩临时把热门综艺的固定人员从江宁远换成了刚捧的模特，顾可颐就怀疑谢文轩对江宁远的态度了。

看来谢文轩早就开始怀疑江宁远的团队有问题了。

穆珂磕着瓜子专心地做个围观群众，安若然倒茶水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看？”

“嗯……兰奇人挺不错的，就是完全看不出来他是江宁远的哥哥。”

穆珂说完，整个屋里都沉默了。

“兰奇人不错，朋友也多，”顾可颐说道，“跟他交朋友没有错，还有，你也太宅了，休息时间不是在家呆着就是回学校泡图书馆写论文，有点儿交际行吗？”

穆珂的休息时间都用来谈恋爱了，但是又不能跟经纪人说，只能说谎了。

“你得去交朋友啊，年轻人怎么气死沉沉的？”安若然随口说了一句。

顾可颐翻个白眼，“别说他，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

安若然瞥了一眼穆珂，“我才没他这么傻。”

不知道为什么穆珂忽然想到沈越摄影展上安若然的那张照片，沈越跟安若然不仅相识得早看来还很熟悉。

难道沈越喜欢他是因为他跟安若然像？可是那个摸照片的变态不是沈越的大哥吗？他越想越乱，忽然听安若然问他在想什么，穆珂脱口而出，“我看到一个变态摸你的照片？”

安若然一愣，“现在外面还能看到我的照片吗？不稀奇啊，还有打飞机呢，拍下来寄给我，我什么变态没遇见过？不过，你在哪儿看到了我的照片？”

顾可颐幽幽地说，“是沈越摄影展上那张吧？”

安若然恍然大悟，“那我知道变态是谁了。”

穆珂看着他俩个个一脸高深，又没问他怎么会去看沈越的摄影展，专心嗑他的瓜子。

安若然喝了口茶，忽然说，“那张照片好像只有那一张了，他拍完照片还被小桌子给打了，悄悄洗出来这么一张，随后胶卷就被小桌子给扯了，里面还有他旅拍的风景呢，气得他非要跟小桌子断绝关系……”

他神情温柔，语气平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像是随口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顾可颐打断他，“晚上去喝酒吗，还是去吃饭，你颠颠跑出去旅行，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不请我吃顿饭吗？”

“我晚上约了人了，”安若然眨眨眼睛，“准备少儿不宜，你不要打扰我哦！”

顾可颐瞥了一眼穆珂，“晚上陪我吃饭！不许拒绝！”

穆珂有点儿怕，今天究竟什么日子，怎么觉得有点儿奇怪？

今天倒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一年365天中最平凡的一天，数九、降温和年末，都没能让它显得特别一点儿。

但对安若然来说，有那么一点儿特别。

今天是沈卓的生日。

安若然从酒店里出来，午夜的气温很低，风穿过没有人的街道，卷起一点儿残雪。他喝了点儿酒，刚刚还在热烈中的身体有点儿累，他想走走。

沿着僻静的小路穿过去，还有家蛋糕店没有打烊，橱窗里剩了半块拿破仑蛋糕。安若然站在橱窗前静静地看着，他想起那年，他买了一个这样的蛋糕祝他生日快乐，然后他跟他说，我要结婚了。

沈越在工作室留到很晚，跟几个助理商量冰岛的拍摄计划，他两天没看到穆珂了，有点儿想他，便叫他去家里等他。

开会开到半夜，沈越叫他先睡，可是进门看到客厅里的灯光就知道他还没睡。

穆珂见到他进来，刚想打招呼就先打了个大哈欠，沈越看着好笑，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穆珂搂着他的脖子，蹭他的鼻子。

“不是让你先睡吗？怎么不睡？吃饭了吗？”

“吃过了，煮了粥，但是没有你煮的好喝。”

沈越把他抱进卧室里，压在床上，边吻他，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怎么不穿那件衬衫？”穆珂被他摸到腰侧，嘿嘿笑起来，“等一下，等一下，我有礼物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