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疑凶(8)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阅读记录

阮元魁的目光狠狠地扭向储疾的脚——

储疾猛地后退一步,“……不是我!”

邝简:“那是谁?”

逄源盯着储疾,忽然惊怕地后退一步!

储疾大声道:“储某怎么知道?”

邝简咄咄逼人:“你说你昨夜一直在这个隔间,一直看着窗外并确定无人经过。”

“好啊!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阮元魁眉梢一吊,当即大声叫道:“从这里爬到书房可不用飞檐走壁这么复杂,你贼喊捉贼杀了府主又扣押了大员,还好老天有眼连下了几天的雨,在窗棂上留下了这么重要的证据——储疾,你还不从实招来!

逄源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白净圆润的脸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储千户,父亲是最仰仗你的,他待你甚至比得过我这个儿子,你怎么,你怎么……”

储疾一时间百口莫辩,慌不择路地看向秦氏,大声道:“夫人,不是属下!”

秦氏蹙紧了眉头,她原是信任他的,可是在看清那鞋印后,神色也开始动摇:“那这鞋印你如何解释?知你在此之人寥寥无几,你要如何自证?”

“这是有人栽赃!”

储疾露出激愤神色,“属下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属下敢对天起誓!”

他原也是擅长缉捕的老手,一辈子都是在审问别人,事发突然,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到如何自证:万事只能证其有,如何证其无?他急剧地思索,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栽赃他,可属下的脸孔走马灯一般匆促闪过,他一时间竟毫无头绪!

“其实千户不妨坦言说一说。”邝简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插了嘴。

那声音很冷静,很沉稳,在思绪缭乱的储疾听来,几乎有镇定人心的力量:“……什么?”

“昨夜千户是真的在这里休憩躲懒嚒?”邝简看着他,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逄府延请宾客,到底是什么紧急事务会让逄大人抛下全府,而在书房独自处理公务?守卫们不在前厅待命,反而将这栋楼围得严严实实,连靠着凤凰木一侧都如临大敌地有人监护?——阮大人、小逄公子、夫人都在,您可以一次说清楚,也算给诸位解惑。”

审讯快速推进,钱锦一边看热闹一边运笔如飞,此时听到这里只恨自己不能再长出一双手来拍手称赞!

其实他打从进了逄府就觉得这案子很为难,逄府是何等的门楣,镇府司是何等的衙门,涉案者非富即贵,他们凭什么对应天府捕快和书手陈情案由?他原想着硬着头皮走个程序就算了,邝头说要一起审问的时候,他还想插嘴一句不合规矩,谁曾想邝头把这么一群人凑到了一起,只不断地引导着抛出证据他们自己就开始了指认!

接下来,就是公门中人最熟悉的阶段了:一旦嫌犯被怀疑,只要不是自己做的,必须和盘托出,不然一旦再撒一次谎,即便之后把真相说出,也不会有人再取信!储疾乃缉事捕盗的老手,他不会不清楚这规矩,现在只要不是他做的,他一定第一个口吐真言。

挣扎着,挣扎着,储千户咬了咬牙,终于松了口:“此事事属镇府司机密,储某今日不得已拿来自证清白,但还请在座诸位听过后,万万不要外传。”

他那激愤冤枉的神色不似做伪,逄源、阮元魁一听有内情,情绪都跟着稍稍冷静下来,相视了一眼,迟疑着回到座位,怀疑着看着储疾,等着他往下说。

储疾沉了口气,站在圈椅前握紧了拳头,随后吐出五个字:“因为太平教。”

第5章 逄府楼(2)

储疾沉了口气,站在圈椅前握紧了拳头,随后吐出五个字:“因为太平教。”

短短五个字,整个隔间立刻紧绷起来。

邝简眉头一皱: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听到“太平教”这个名字了。

储疾:“三日前镇府司得到一条重要线报,说是太平教重要头目’鬼见愁‘将在城西现身,那贼人猖狂,在我们接到线报第二日便向大人发来威胁,大人不愿坐以待毙,便命令我等将计就计,部署一次请君入瓮的计划。”

“等等,”邝简轻声打断,“那太平教的头目有提过要昨夜行动?”

储疾倏地一顿,“额……这倒不曾,不过城东镇府司衙门固若金汤,大人往日出行护卫严密,我等对’鬼见愁‘的行动做出推测,猜想他最有可能的便是趁昨夜宴席之机,所以大人昨夜在简单露面之后,以公务为托独自一人回到书房,而储某与属下暗中部署在楼内楼外,呈外松内紧之势,为的就是要引’鬼见愁‘出现,抓个现行。”

邝简虽不知这“鬼见愁”做过什么大案,但太平教他是有耳闻的。此乃大明官场上一道禁忌,数年前曾在山东、陕西等地举旗作乱,结结实实地造了几次反,此后该教生事,官场诸人无不是如临大敌,应天府虽不管这样罪大恶极的反贼,但十分清楚他们的掀风引浪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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