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恋恋不舍地将果实留在原地，又接着往前跑，穿过一片草地，被一根肉骨头绊倒。

沈延按着他的脑袋，手指埋进发间，不由自主地施加力道，眉头时而拢起时而舒展，气息乱了个彻底。

忙碌整天再加上这么一遭，沈延困倦不已，几乎是沾枕即睡。

宋启坤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暗自回味了一遍方才的种种，又借着床头灯细瞧了一番他的睡容，满足感油然而生，终于肯闭眼睡去。

一夜无梦。

宋启坤习惯早起，沈延的生物钟还未脱离高三模式，大多时候醒得比他还早，但两人凑到一块儿反而喜欢赖床。

昨晚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到现在也没停，窗外的风雨声像是催眠曲。

“你不起来写作业吗？”沈延记得周二的必修课有布置作业。

宋启坤闭着眼睛回想，确实有作业，截止日期是明天中午。

“你不说我都忘了。”他忍不住笑，用脸颊轻蹭沈延的头发，声线慵懒：“光顾着想你，都无心学习。”

“想我什么？”沈延不解。

他就在这里，哪还用得着想。

“想你等会儿是先刷牙还是先洗脸。”

沈延没注意过这个，估摸着说：“先刷牙。”

“胡说，你每天早上都是先洗脸。”

“真的？”

“千、真、万、确。”宋启坤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手脚并用地缠他，额头埋进颈窝里蹭，黏糊得不行，“饿了。”

沈延被他抱得动不了，心脏也满得全是他，“早饭想吃什么？”

宋启坤思索了几秒钟，答：“饺子，带汤的。”

“煎蛋要吗？”

“要。”

“好。”

两人起床洗漱。

沈延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水准备洗脸，忽然想起刚才的对话，动作一顿，微眯起眼看向正在挤牙膏的宋启坤。

“又眯眼睛。”宋启坤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还嫌度数不够高吗？”

“控制不住。”沈延弯腰快速洗了脸，单手扯下毛巾擦干，另一只手极为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牙刷。

已经挤好了牙膏。

宋启坤说：“这样下去就是恶性循环，要不找时间去做个激光手术？”

“嗯。”沈延刷着牙，咬字有些含糊，“可以考虑。”

吃过早饭，宋启坤去书房完成作业。几道很简单的论述题，用不了多少时间。

沈延暂时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就在一旁安静地陪伴。

他从书柜里挑了本杂志，也不急着翻看，视线追随雨声飞向灰蒙的天空，又坠入繁华的城市，由远及近，最终定格于玻璃窗上的水滴。

融合，滑落，接连不断，像找到了归属。

肩膀陡然一沉，宋启坤好奇的声音响起，“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沈延侧过脸，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凑近亲吻他的眉心。

很短暂的触碰，轻柔得如同羽毛抚过。

宋启坤本能地闭了闭眼，心脏像过电一般微微发麻。

他低笑一声：“亲准一点。”

“嗯？”沈延目光专注。

宋启坤抬手拢住他的脖颈，拇指抵着耳根按揉，微仰起头吻他的嘴唇。

是更加亲密的接触，近乎难舍难分。

沈延总是难以招架他的蓬勃热情，撤离时已经被亲懵了，失神地平复着呼吸。

宋启坤盖了个章作为收尾，嗓音低哑：“我很快写完，等会儿一起做饭。”

沈延有些迟钝地点头，“嗯。”

宋启坤在学校里究竟有多受欢迎，沈延没有确切概念。

他只知道这人的微信好友验证从不间断，礼物和表白隔三差五，打球时有接不完的水，无论是专业课还是公共课都有女生会特意为他占座，走在路上也时常被搭讪。

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就更不用说，祝福与邀约可谓是不计其数。

但宋启坤没有精力理睬，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去办公室开了个工作会，紧接着就是干部候选人的资格审查，一直到傍晚才得以空闲。

他怕沈延无聊，午饭后就不让他陪着了。

这边刚收工，沈延的消息正好过来，设置了强提醒，全屏显示。

宝宝：[忙完了吗？

宋启坤回复：[忙完了。]

宝宝：[我在楼下。]

宋启坤：[马上到！]

见面时，沈延把准备好的花束送给他。

尤加利叶搭配粉色玫瑰，寓意永远爱你。

“这么浪漫。”宋启坤双手接过，满心欢喜：“谢谢。”

惊喜不止如此，沈延给他煮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长寿面，蛋糕也是亲手制作，裱花精致，处处彰显用心。

朦胧烛光为周遭覆上一层暖意。

沈延给宋启坤唱生日歌，嗓音低沉温柔，节奏舒缓，听起来恍若情歌。等他许过愿望吹熄蜡烛，又送上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