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124)

作者:撒撒 阅读记录

辛萌喝了会儿热水,望着湖面上道哥们在折腾乌篷船,对许尧臣道:“我一想到将来剧播时候我们俩要出去营业我就替你浑身难受。”

许尧臣说:“我不难受,你不要贷款替我。”

辛萌于是又想到了新的问题,“跟我假装营业,搂搂抱抱,你那位会不会吃醋?”

许尧臣想了会儿,说:“辛妹妹。”

辛萌笑嘻嘻,“咋了,许哥哥。”

“你的小男友怕不怕曝光?”许尧臣呷了口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姑娘。

辛萌一摆手,“我闭麦。”

上个月周崇春掀起的风波已经卷过去,《神探一二三》带来的热度也趋于平缓,只是这东西就像一支序曲,局中人谁都明白,只要《尘嚣》尚未播出,孙安良没跻身一线,姓周的二位就还能接着斗法。

网上关于许尧臣和周余的风流事,传着传着也就没人理睬了——粉丝要实锤要不着,气得追着爆料人骂得对方不敢露头,路人谁也不认识,热闹瞧够就散了。

一山还有一山高,娱乐圈永远不缺话题,大伙注意很快就被分散了。

陈妙妙早已被风浪锤炼出来,指挥着自己养的营销号和水军趁势反扑,得了空子就甩花絮存货,专挑流血流汗的,毫不吝啬,恨不得把敬业二字刻在许尧臣的灵魂上,永垂不朽。

许尧臣对此不置可否,他在剧组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挺自在。

这也就是进组的好处,人一进组,什么屁事都没了,谁都知道你在组里干活,除了站姐来蹲一蹲,出几张图,社畜的日子过得虽累却平静。

“行了,二位,可以过去了。”副导演过来叫,看见辛萌就乐呵,“别捂太热,跳下去更冷。”

辛萌立马苦了脸,“姐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拿我找乐子啊。”

“给你宽宽心,”副导演扎个马尾,一身打扮很利落。她轻拍拍辛萌后心,嘱咐,“一会儿有近景,控制面部表情,要不得重来,受罪的还是你。”

小姑娘点了头,又看后面的许尧臣,“许哥哥,救我时候可别太狰狞哦。”

言外之意,千万帅一点,否则俩人得一块儿重来。

跳水这事儿许尧臣驾轻就熟。他和辛萌说往带冰的水里跳不是逗她,是真跳了不下十次。

前几年拍战争题材的电影,他演一个最后壮烈的小战士,中间有一段是跳进冰湖架桥。为了镜头逼真,他和群演们跳了数次,等导演喊卡把他们捞上来时候,有个瘦小的群演直接在岸上晕死过去,吓得一伙人赶忙叫了救护车。

这个行业,光鲜的永远是金字塔尖上那一小批人,光鲜之外的人在熬着什么样的日子却罕有人知。

辛萌上了船,褪掉她那层厚重的“壳”,敛起冻得吸吸溜溜的模样,进入了拍摄状态。

在镜头的盲区内,乌篷船在人力作用下开始摇晃,辛萌配合地吱哇乱叫起来,紧接着,一个歪斜,落进了水中。

拍摄暂停,许尧臣直接下水,开拍他把辛萌捞上来的的镜头,待稍后再补他下水那一镜。

——这是汪导的意思,也是许尧臣的要求,总归,不能让一个姑娘往水里多扎好几遍。

所幸,一个揽脖救人的动作并不多难,远景推近,就算结束了。拍两条,保一条,没让二人在透心凉的水里泡多久。

辛萌上岸以后,许尧臣被收拾干净就得补下水动作,吹头发的间隙,刘铮把手机给他递过来了。

厉扬发来一张照片。

拍的是一碗汤粉,配料看上去尚算丰富,大约滋味很足。

他说:早饭,鱼汤米线。

在这张照片之上,是日出。

与土黄地面交错的绿一直绵延到天地尽头,粗犷中透出一丝秀丽,是青翠的树点缀出的气质。日头从地平线跃出,金黄的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将村寨屋顶的粗糙都抹平了。

他说:想必你还在赖床。

许尧臣点开图,保存下来,收进新建的相册里。相册叫远方,全是厉扬发来的照片,汇集了缅甸的风土人情,还有让他们焦头烂额的茶山。

自从厉扬去了缅甸,每天晨昏定省一样,消息几乎都是按时来的,没断过。一开始许尧臣憋着,不给他多回复,顶多回个表情,以示礼貌。

后来兴许是哪根筋松懈了,他偶尔也回照片,比如剧组谁摔了个大马趴,谁让导演骂哭了,哪顿盒饭丰盛得不要钱一样。

有来有往,好似恢复了邦交,又不大一样。

许尧臣脑子里刻着他临走时那句话,心窝里是暖的。这些年,他的苦无处讲,做得好无人夸,出了岔子却有人追着屁股骂,渐渐地,也失去了倾诉的欲望,学会破罐破摔,吊儿郎当,发现这样才能活得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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