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34)

作者:撒撒 阅读记录

许尧臣耐心告罄,手一松,那包应声落地,“我不是姑娘,就是上派出所告你性骚扰也没用,所以这事儿咱只能哪起哪了。给你俩选择,要么你现在让开,咱俩就当谁没见过谁,要么,我揍你一顿,甭管打成什么样,医药费我包——选吧,是滚还是进医院。”

男人脸上挂不住了,拔直了肩背,向前顶了一小步,“什么意思你!”

许尧臣没跟他废话,一把推上他肩膀,将人搡开了,“好狗不挡道。”他弯腰把包捡起来,“别吠了。”

“艹,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敢动你是不是!”男人恼羞成怒,声音拔了高,脚下却没动,“艹,拽什么拽,一个出来卖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许尧臣充耳不闻,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人他从前见多了。有的人是真狠,话不多,下手黑,有的人把色厉内荏都挂在眼角眉梢上,只要让他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不敢呲屁了。

本来也谈不上心情好与坏,现在是倒是真糟透了。

许尧臣回去冲了澡,带着一身热气出来,在空调房里坐了会儿,又冷了。

阴云压着天际线,乌沉沉地盖在城市上空,像个密度贼大的盖子,拢得人喘不上气。

许尧臣忽然想喝汤了。

那种熬煮三四个钟头,撇去了重油,带着鲜味的清汤。

从前他妈爱这一口,小时候总有的喝,后来没家了,就喝不上了。

十几年了,许尧臣想,那滋味居然刻在骨头一样,现在一咂摸,都仿佛能在空气里品出来。

他是个行动上的巨人,能动手不琢磨,说干就干。

外卖送来的鸡品相不差,去了头和屁股,剁好块,带着点血陈尸在塑料袋里。许尧臣把鸡一股脑倒不锈钢盆里,开始洗,揉来搓去,把鸡洗白白了。

有前面失败经验打底,许尧臣一点不怵,很有准地从柜子里刨出来一口砂锅,把鸡装进去了。

葱姜蒜少不了,许尧臣备了一大盘,并上香料、虫草花、羊肚菌、竹荪,以及大枣、枸杞,全码在台面上,使得他那流理台乍看去十分丰富,连棵蒜苗的地儿都匀不出来了。

看过菜谱,许尧臣觉得自己多少拥有了炖鸡汤的常识。他把大料和葱姜蒜下锅,倒足满满一锅水,盖上锅盖开火。

书上说,水开了就关小火,把浮沫撇下去,所以许尧臣没走远,等着锅开。

简单的像个“1”一样。

不到十分钟,水煮沸了,开始沿着锅盖向外呲小水滴。许尧臣开盖,撇沫,搞得差不多了,葱姜蒜和大料混着半生不熟的肉开始有了些许香味,他满足地把盖盖回去,调了小火,就滚回沙发上看剧本去了。

他马上要进组的是一部仙侠剧,台词部分不但拗口而且长的惊人,要记下来不容易。

他一遍一遍地过,看得困劲儿彻底翻上来,随后一个不小心,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厨房里,灶上的砂锅还在不遗余力地咕嘟,满锅水已经下去了一半,鸡肉嫩滑,可惜厨子却把它们给忘了。

第20章

厉扬进门时候让蒸汽扑了一脸,还以为跨进了西游记的南天门。

火已经熄了,燃气自动切断,只留下一片狼藉。这得感激科技进步,为愚蠢的人类兜底了被送上西天的风险。

厉扬带着一身干泥点奔到厨房,抓了两块抹布去端锅,结果刚把锅提起来,就听咔吧一声,锅底吹灯拔蜡,跟锅身分崩离析,里面的五脏六腑连着汤汁祸害了一灶台。

厉扬沉了口气:就不该让许尧臣靠近厨房!

他从许尧臣买的小筐里拽出来垃圾袋,拎着锅,用垃圾袋包了两层,给扔一边了。

他下午穿出去的西装被团成个咸菜疙瘩,甩在垃圾袋边上,一旁还靠着一大兜文件,黑塑料袋装着,很不像样。

厉扬干着活,火气翻上来,手撑着流理台平复了片刻,然后把抹布一放,转身去了客厅。

许尧臣醒了,睡得灵魂离体,险些分不清身在何处。他手搭着额头,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厉扬,倒挺意外,“你回来了?”

吹着空调睡的,嗓子给吹哑了,声音很不好听。

“在外面给人擦完屁股不行,回来还得给你擦,”厉扬站茶几后,居高临下地看他,“还记得自己火上炖着鸡吗?”

“……艹!”许尧臣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来,拖鞋都没来及穿就往厨房奔。

厨房里还团着没散干净的水汽,许尧臣后脑勺都绷紧了,心里一下子拔凉。再往灶上看,锅没了,只剩一片残骸。

厉扬跟过来,没进厨房,站在射灯没扫到的阴影下,冲他说了句,“抹布在水槽里,收拾吧,我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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