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人格(111)

季鸣锐头上顶着任琴挂在衣柜里的大衣,由于衣柜环境是封闭空间,又有衣服遮挡,他和任琴的影子显得更黑,活像半夜躲在衣柜里的鬼。

周志义瞳孔不受控制地瞪大。

季鸣锐想着刚才两位都跟他打过招呼,自己可能也得打一个,于是出声道:“想不到吧,我们在衣柜里瞅你半天了。”

周志义:“…………”

凌晨一点半,总局。

这个时间点本该是下班时间,就是平时在总局里熬夜加班的人也正打算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会儿,忽然一通紧急电话让全局的人为之一振。

“怎么回事?”有刑警问。

“武警官说人抓着了,”接电话的那名刑警说,“正往总局押,嫌犯姓周,是安家的中介,我们民警晚上在走访搜查的过程中也找到了可疑线索,他家的衣柜里有一整面墙都挂满了钥匙。”

总局恢复忙碌,所有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本来已经回了家的袁局也匆匆忙忙赶回来,他一边穿外套一边推开总局大门往里走,走到审讯室的时候刚好整理完衣领。

半晌,他在审讯室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室内的景象问:“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嫌犯是抓到了,可他为什么是这个精神状态?”

“……”

“他疯了吗?”

周志义在任琴家被床上的人,床底下忽然伸出来的手,还有衣柜里的人吓得不轻。此刻坐在审讯室里,整个人只能低头喝水,管刑警要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刑警没忍住问他:“你喝那么多水干什么。”

周志义沉默着说:“我有点害怕。”

刑警纳闷:你一个嫌犯,你是奔着入室杀人去的,你害怕什么?!

季鸣锐作为当事人之一,在袁局边上站着。

面对袁局的问题,季鸣锐:“……”

这一时间不太好说。

袁局又问一遍:“问你呢,他怎么了,回答。”

季鸣锐摸摸脑袋说:“就,抓捕的时候用了一些……比较特别的手段,可能吓到他了。”

共同参与抓捕的另外两位这会儿正在休息室里坐着。

池青发现解临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已经这个点,他又累又困,没工夫理他,于是缩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打算阖眼睡一觉,然而就算闭上眼睛,某道目光依旧令人难以忽视。

池青睁开眼:“你在看什么。”

解临毫不避讳,视线仍旧落在他身上,从衣领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一小节手腕,全都扫过一遍之后才说:“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刚才不是抢了刀吗,”解临说,“这回还算懂事,看你把刀反着拿,还知道要尽量避免误伤对方。”

池青知道他是在说之前雨里他用伞尖指他的那次。

池青重新阖上眼之前明确告诉他是他想多了:“我不是为了避免误伤他。”

“刀跟伞不一样,我怕打起来误伤到我自己,至于周志义会不会被伤到,这不在我的考量范围里,”池青理智分析问题,“刀是他带的,我也不是故意伤人,如果不小心划到他,那算正当防卫。”

“……”

第49章 结案

他俩坐在休息室里是因为只要他俩一出现在周姓中介面前,姓周的就会瞬间崩溃,给的信息乱七八糟,开始胡言乱语,最后周志义提要求道:“能不能让他们出去。”

他进审讯室之后就提过两个要求。

一个是:能不能换一个房间。

“只有13号房空着,”关押他的刑警说,“没别的房间,真够奇怪的,比起房间号,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最后会被怎么判刑吧。”

虽然不能面对面审周志义,但解临完全可以去观察室监听他们的对话。

池青闭眼不过两分钟,那句“怕你受伤”莫名在耳边盘旋,跟着了魔似的转了好几圈,他想着一定是因为边上这个人太吵了,坐在旁边哪怕不说话也很影响他的睡眠质量,于是他再度睁开眼:“你不用过去?”

“过去干什么?”解临问。

“听他们审人,”池青说,“比如说为什么杀她们。”

“那个啊……不用听,”哪料解临不以为然地喝了一口茶,手里翻着刚调出来的关于周志义的个人资料说,“作案手法相当老套,差不多能猜出来。”

“……?”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简单跟你讲讲。”

池青对案件以及案情细节有一定的感知度,但是对“人”没有,周志义在想什么,周志义是怎么想的,他经历过什么,这些在池青的概念里都是空白,且不在意也不重要。

和他截然相反的是,解临似乎很容易看穿他们。

池青没说话,解临就当他默认了:“资料显示他从小父母离异,跟着父亲生活,谈过几场恋爱,但都无疾而终。所以女人对他来说有强吸引力的同时也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他觉得身边的每一个女人最终都会离开他,她们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他。这一点导致他选择每晚侵入她们的私人领地,他很享受这种入侵她人领域所带来的掌控感。奸杀也是掌控感的来源之一,除了这些遗留因素以外,他的生活应该不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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