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动了动双手，将莫兰冰冷的手拢在怀里，不知所措地面对情绪低迷的小佳人，他将自己脑袋上的精神触角打了个结，递到莫兰眼前给他看，“看，蝴蝶！”

要是以往，莫兰会小声斥责他，并亲手将这个蝴蝶结解开，但这次没有，莱纳看着莫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将脑袋靠近莫兰，蹭了蹭他的脸颊，“莫兰。”

莫兰低着头，用手背捂着眼睛，小声地吸了吸鼻子，含含糊糊地说，“先带我回去。”

正在工作的兰斯洛特首领就接手了一只眼睛鼻子红彤彤的黑毛小兔子，莱纳抱着莫兰跑进来，自己也眼泪汪汪的，“首领，我惹莫兰生气了。”

“不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他从莱纳怀里跳下来，蜷缩到沙发里，一声不吭。

“您怎么了。”

“我很难过，兰斯。”

“因为什么？”

“死亡。”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兰斯洛特的手背上，冰凉透亮，“那都是联邦的士兵，都曾是鲜活的，如今却消失，一去不返，仿佛在天空间吐出一口气的泡沫一般，就这么.........。”他的唇颤抖着，轻声叹息，“消逝了。”

兰斯洛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平静，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摇。

“兰斯，你呢，你会觉得难过么。”

“当然。”兰斯洛特抚摸着莫兰的头发，他知道莫兰因为什么难过，也很想告诉莫兰，这不是你的错，这就是战争，将美好的一切都撒上灰土，这就是战争。

但兰斯洛特依旧没开口，他想说的道理，莫兰的内心一清二楚。

他太优秀了，坚强，果断，莫兰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是联邦的象征，他是信仰。

是促手可及的生命之光。

是梦境却要从梦境中走出。

带来水一样的音乐。

唱的是美丽的梦境

歌唱燃着生命的神光。

“兰斯，我要喝酒。”莫兰抹掉泪水，指着酒柜里度数最高的一瓶酒说。

“好。”

莫兰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酒，但自己肯定是醉了，口中的液体由开始的火辣口感变得开始毫无味道，他只像喝水一样仰头往口里倒，莱纳在一旁看着，想上前去阻拦。

“让他喝吧，我已经将酒换成了蜂蜜水，莫兰需要一个发泄的理由。”兰斯洛特小声地说。

第一口的烈酒后劲极大，醉得莫兰眼泪一个劲地流，他发现自己怎么也擦不干泪水后，就开始发脾气，摔了酒瓶和杯子，嚎啕大哭起来。

“破烂星球，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光有一堆天敌，破烂帝国，你们都是破烂呜呜呜呜呜。”

第25章

“他哭过了？”路法斯面无表情，说话声音很轻，怕惊扰还在睡眠的莫兰，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莱纳，做了个退出去谈话的手势。

三人退出房间，莱纳说，“昨天莫兰哭得太凶了，闹着要喝酒，兰斯洛特就让他喝了。”他说完这句话，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兰斯洛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觉得他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方式。”

“发泄情绪的方式？”

路法斯嗤笑一声 ，“让他酗酒？那可真是个好方法。”

“但是，那是莫兰要求的，从当时的状况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方式。”现场这气氛僵硬得让他甚至开始头皮发麻，莱纳忍不住出声辩驳了一下。

在他发完言后，路法斯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你是这么想的？”

“我从以前就想问了，你是怎么混到莫兰身边来的？”

“凭的是什么？你核桃仁大的脑仁儿？还是你废物界翘楚的身份？”他话不停顿地继续说，“我是不在乎莫兰身边到底有多少雌虫，但总不能是些废物，那可是莫兰。”

莱纳原本嘴皮子还算利索，但被这么语气平缓地猛一顿损，大脑防御机制还没反应过来，张着嘴阿巴阿巴了一阵，等反应过来，回击的时机早过了，气得他指着路法斯跳脚。

“路法斯，我知道你在愤怒什么，但是莫兰比你想的要坚强得多，他什么都明白。”

几乎是兰斯洛特开口的同时，路法斯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他阴沉着说，“兰斯洛特，无能这个词可真是为你量身订制的。”

“我只是尊重莫兰的要求。”

“你以为你是懂什么？”路法斯咬牙切齿地，恨恨地说，“我从来都是是为了莫兰，甚至你这个联邦首领，也是为了莫兰，他的泪水，除了情欲中流出的，其他的小事，都不值得莫兰落泪。”

“这不是小事，这是他在爱我们。”

“爱我们这些连胜利都无法给他的废物们么？”

“路法斯，你太极端了，这种想法，你总不想让莫兰讨厌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