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不肯走。

赵悦洋送的花刚刚因为慌乱中，放在了玄关上，没放稳，余晓急急忙忙进来叫保安时，撞到了，花瓣掉到地上，又被踩了几脚。

“那个，别要了。”赵悦洋指了指那头的花束，“再给你买。”

他又看到了茶几上的蜡烛，明显被用了不少，眼神亮了一下，问余晓，“好闻吗？这个？”

余晓嗯了一声，没有告诉他其实蜡烛点燃了是没太多味道的。

“那就好。”赵悦洋点了点头，“我没买过这种东西。”

他话有些多，一会儿问买的那套杯具用了吗，又问有没有对什么花过敏，还问余晓饿不饿，前后毫无逻辑，也没有任何聊天技巧。

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用包着冰块的毛巾贴着嘴角附近的脸侧，一边环顾余晓家的客厅。

余晓就这样看着赵悦洋，感觉到他毫不掩饰的紧张、喜悦和无奈，然后他站起来，走到赵悦洋的面前，在赵悦洋的喋喋不休中，俯下身，亲了他的额头。

赵悦洋顿住了，他看着余晓，看了许久。

“看什么？”余晓没什么表情地垂下眼看着他，俩人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赵悦洋需要仰起头。

赵悦洋把毛巾拿开，丢到了茶几上，冰块从里面散落，在茶几上发出一些轻响。他伸出手搂住了余晓的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这里，亲这里就不疼了。”

余晓看着他，没有弯腰，赵悦洋的手贴在他的后腰上，隔着一层T恤散发着热度。他感觉赵悦洋用了一点力，试图把他往下拉。

叮咚。

门铃响了，外头传来保安的声音。

“您好，警察过来了，方便出来吗？”

赵悦洋叹了口气，骂了余晓几乎没怎么听过他说的脏话，松开了手，往外走去。

第34章

赵悦洋出门后，余晓看到茶几上的冰块有些融化了，水顺着茶几流到旁边，他走过去，用毛巾包起来，拿到了浴室里。

浴室的镜子被擦得很干净，余晓看了看里头的自己，耳朵还泛着红。他不由得想到在五分钟前，自己落在赵悦洋额头上的那个吻。

很难说余晓“想清楚”没有，但当时他看到赵悦洋坐在自己不到两米之外，嘴里说着那些估计没有人要听的闲话，包括有些肿的脸颊，都让余晓很想这么做。

他也的确站起来，这么做了。

金牛座的余晓其实很倔强，但也更认自己的那一套逻辑，事实上，无论他嘴上是如何在拒绝，很多时候都给了赵悦洋钻空子的机会。

真正被余晓的拒绝的人，会像以前的追求者，会像严速，哪怕接近了，不行还是不行。

他不是一个暧昧的人。

过了半个多小时，门铃响了，余晓开了门。赵悦洋站在外头，另一头很吵，有人不停地在说话。

余晓的这套公寓入住率很低，这一层只有他和隔壁住了人。

“怎么样了？”余晓站在门口，看了看那头，问赵悦洋。

“刚刚警察来问了情况，我如实说了。”赵悦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打我也说了。

隔壁传来女人持续的哭声，余晓有些害怕，不太敢去看，赵悦洋刚好挡住了他，两个人贴得很近。应该是警察直接进了房间，把里头的人给带了出来，电梯口要经过余晓的家门，女人的啼哭越来越响。

“警察怀疑他磕了药。”赵悦洋低声说，“会把他们都带走。”

“嗯。”余晓往后靠了一下。

警察在那边喊人按电梯，余晓看到一个披着大衣，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搀扶着走出来，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能感觉到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惊慌之中，裸露的脚腕上也有一些很新的伤痕。

余晓觉得有些难过，侧过头去，手落到了一个温热的手掌中，赵悦洋牵住了他。

“操，王八蛋。”给予了余晓温柔安抚的人，在看到女人身上的情况后，粗俗地低声骂了一句。

男人也被带进了电梯，在经过赵悦洋和余晓跟前时，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狠狠地瞪着他们俩。

警察过来和赵悦洋打了个招呼，说在隔壁房间里的卧室床下，他们搜到了大量违禁药物，问他脸上的伤有没有事。

赵悦洋说没关系，这是应该做的，警察又留下了他的手机号，说如果有需要可能会再联系他，协助调查，赵悦洋说可以。

等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赵悦洋和余晓时，已经很晚了。赵悦洋在刚刚已经打电话给安叔，要他先下班，自己到时候打车去酒店也行。

站在门口，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赵悦洋的手也没松开。

“拉着我干嘛？进来吧。”余晓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