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私(22)

作者:回南雀 阅读记录

真神奇。我望着前方微微出神。无论是落地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还是厨房里忙碌的声音,都很神奇。

“鸡蛋,你要几分熟的?”

转向开放式厨房的方向,在看到炉灶前的纪晨风后,脑海里同时闪过“这个男人也很神奇”的想法。

正常人真的会因为工作单位的狗咬伤了人,就跑去照顾对方,并且在对方家过夜吗?

怎么可能。

外表再禁欲,说到底,这家伙不过是个放荡的男同性恋。只要声音好听一点,老二翘得比谁都高。

“随便。”

喝了口杯子里的热水,觉得实在寡淡,起身准备给自己泡杯美式,手才刚要按上咖啡机按钮,那边就响起纪晨风的声音。

“桑先生,你最好……不要喝刺激性的饮料。”

偶尔也会有只是约会了两次的女人,要求我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本以为那已经够烦人的了,想不到还有更烦人的。

只是过了个夜,连彼此的x器官都没有摸过,就觉得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干涉我的喜好了吗?

“哦,好。”

拖长了音调回复的同时,粗鲁地将茶杯丢到料理台上,由于力气过大,把里头的水都甩了出来,还发出了刺耳的磕碰声。

难得的早餐是白粥配荷包蛋,简单到寒酸的程度,但入口之后,味道意外地还行。白粥薄厚适宜,米香浓郁,荷包蛋的火候也掌握得不错,咸淡正好。

我喝粥,纪晨风就打开外卖袋,吃昨天他给我带了又没有吃掉的烧味饭。

就算没有变质,但已经过去一夜,食物早就不新鲜,对我来说这种东西只配喂垃圾桶。可对纪晨风来说,这却是可贵的,必须要珍惜的食物。

本该是少爷的人,吃着残羹冷饭。而应该是仆人的人,却大摇大摆,坐享少爷亲手烹饪的美食。这种倒错感,真是比任何咖啡都要让人兴奋。

“好吃吗?”捧着粥碗,我故意问道。

纪晨风顿了顿,从塑料袋里抬起头——仿佛是为了不弄脏桌子,他没有把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骨头也是直接吐在袋子里。

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缓缓将少了一半米饭的烧味饭推到我面前。

“要吗?”

除了两根青菜,叉烧和烧鹅几乎没有少,还十分完整地铺在另一半米饭上。他小时候一定是那种会将草莓蛋糕上的草莓留在最后吃的小孩。

“谢谢。”笑了笑,哪怕并不感兴趣,我还是将大半的烧味扫进自己碗里。

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就是要承受被人横刀夺爱的风险啊。

看着顷刻间露出更多白饭的饭盒,纪晨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将饭拖回自己跟前,埋头再次大口咀嚼起来。

冷掉的烧味虽然不好吃,但因为是从纪晨风那边抢过来的,也算别有一番风味。意外地,我竟然全部吃完了。

用完餐,纪晨风十分自觉地收拾起桌子。我则因为吃得太撑,没有立即回卧室休息,而是移动到客厅消化。

打开电视,调到晨间新闻,虽然不感兴趣,但因为别的更不感兴趣,也就凑活着看了。

在播到一条无聊的邻里纠纷时,面前茶几上突然被人轻轻放下一杯深褐色的热饮。

挑了挑眉,我抬头望向一旁安静站立的纪晨风。

“不是不给喝吗?”

这才像样嘛。端起杯子,兴致勃勃饮下一口,甜、腻、浓浓奶味……因为想象的和入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有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味蕾坏掉了。

“是牛奶巧克力。”纪晨风慢半拍地介绍着自己做的刷锅水。

是在报复我吧。用相像的东西糊弄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勉强咽下嘴里的牛奶巧克力,我冲纪晨风举了举杯,违心地称赞了他的手艺。

“谢谢,我很喜欢。”

因为想要用情感牵绊他,所以哪怕心里再不痛快,再想将不合心意的东西直接泼到他脸上,也不可以真的那么做。

25年的人生里,除了面对桑正白,还没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一想到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这种事情,那点因享受纪晨风伺候而产生的快感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行,得换个法子。

我握紧了陶瓷杯的把手,盯着漂浮有细腻奶泡的热巧克力表面,难得因睡眠充足而明朗的心情转瞬便落到了谷底。

“我该走了。”纪晨风看了眼时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往门口走去,“身体有任何不适,记得打电话给我。”

嘴里还残留着甜腻的味道,我根本不想说话,也没有和他道别的意思。

纪晨风走到我和大门之间,正好一半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电子门锁忽然响了,传出了“密码输入错误”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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