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娟道：“我没喝醉！”

“我还能认出来你们，你，是我丈夫，你，是我儿子，你是我闺女。”她看向唐翰谦，卡住了，好半天道：“司机。”

唐翰谦：“……”

“妈！”姜渝道：“这是唐翰谦，我爱人，不是司机。”

唐翰谦道：“行了，阿姨喝醉了，别说了。”

赵娟道：“你啊，就是太护着他了，当司机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去唐氏当董事长好。”

唐翰谦：“……”

姜春海把赵娟扶上楼去睡了，楼下三个人把桌子收拾干净，姜渝把剩菜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看见冰箱门上贴着他小时候画的画，也不知道他妈什么贴的，反正他在家时是没有的。

他看着，心里百味陈杂。

唐翰谦道：“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刚才姜渝哭时，他就担心极了，医生告诉他怀孕的人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忍着没说话，这时悄悄关心道。

姜渝摇摇头，“我没有那么脆弱。”

“要是难受就告诉我。”

“嗯。”

这时，姜晓雪递了果汁过来，“哥，解解酒。”

姜春海下楼来，“人睡着了，那个，唐董，实在不好意思哈，我老婆喝了酒嘴上没把门，什么话都往外说，你可千万别生气。”

也难怪能把他妈气成那个样子了。

唐翰谦道：“我理解。”

姜春海是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理解，但是有姜渝在，再生气夫妻俩回家关上门也都能说开了。

姜渝上车时，对姜春海道：“姜叔，别再让我妈去公司等我了，我把电话留给她了，叫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就行了。”

姜春海答应着，和女儿目送着车子开走了。

回去翻着两人带来的东西，边看边感叹，全都是好东西。燕窝，海参，鲍鱼，这是什么，姜春海看着，一时没认出来，姜晓雪眼尖，道：“松露！”

“哎哟！”姜春海觉得烫手，“真有钱。”

“这玩意怎么吃？”

“不知道。”

姜渝一路没说话，回到家躺在床上不动弹，唐翰谦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渝道：“哎你老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心里不舒服。”

“我心里也不舒服。”

姜渝道：“是我因为我妈说你是司机吗？”

唐翰谦道：“我有那么小气吗？”

姜渝道：“二十个烧饼都不肯买。”

唐翰谦道：“我可是现在还在等号呢。”

姜渝：“……”

“我常常想，为什么不是我先遇见你。”唐翰谦道：“唐浩轩凭什么能陪你长大，而我不可以，如果先遇到你的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你妈也不会这么痛恨唐家。”

姜渝握住他的手，“想那么多干什么，先遇到后遇到又有什么关系，看的还不是缘分，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不是唐浩轩。”

“我总是想给你更好的，就忍不住去想这些。”

不仅现在，连你的过去也想占有，这种情绪。

我总是在爱你的每一天有更深的体会。

姜渝亲着他的手，“不要去想了，我都不在意了。”

“可我在意。”

“你好执拗啊。”

“我就是这么执拗，你今天才看清我吗？”

“嗯。”

“知道你要是敢离开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关小黑屋？”

“……”

“不要抢我的话。”

“哦什么下场？”

“关小黑屋。”

“……”

唐翰谦到底是累了，躺下没一会就睡了，姜渝看着他的睡脸，想着那些话。其实早在一开始他就知道唐翰谦有些过分的执拗，拿小事来说，今天想吃五分熟的牛排，多熟半分都不吃。往大了说，在爱他这件事上，唐翰谦有越发加重的趋势。

这种偏执可以缓解吗？他想，应该不可以。

因为他也无法做到。

转眼，就要办年中酒会了。

唐氏在年中做一次总结，在年末再做一次总结，一年就算过完了。

这次酒会还可以带家属，姜渝怀疑唐翰谦有讨好婆婆的意思，他妈倒是很愿意来，姜渝刚说完，挂了电话，赵娟就带着姜春海和姜晓雪去买衣服了。

“我总有点不踏实。”姜渝系着领带。“我妈要是和你妈吵起来怎么办啊？”

唐翰谦道：“她俩不会大庭广众就吵的。”

“那背地里也挺要命的。”

“不行。”姜渝脱下西装，“穿西装肚子太显眼了。”

“你不是跟你同事说了是啤酒肚吗？”

“那我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今天那么多人看着，万一要是有人看出来怎么办？”

唐翰谦道：“你昨天吃宵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要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