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顿了一下，他的确不知道那名司机为什么这么做，宁愿放弃自己的性命，也要完成“任务”吗？

“所以，这些会不会是你多想了。”邢风明轻轻地说道。

“不可能，我不知道那个司机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我确定，这场车祸一定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邢风明听到林舒这个回答后，抬头看了林舒一眼。

几秒后，林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至于那名司机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们可以查。而且，组织的手段那么多，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也是有可能的。

话说到这里，邢风明在心里默默想着——看来林舒是铁了心地要调查这件事，如果这样的话，林舒会不会发现自己？到那个时候，他是否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呢？

想到这里，邢风明不禁叹了一口气。

林舒察觉到邢风明有些失落，于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聪明？”邢风明笑着说道，“我记得自己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比其他人聪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聪明劲啊，不降反涨。”

林舒抿了一下嘴唇，觉得邢风明好像在说他“老奸巨猾”，于是他找了一下措辞，有些苍白地解释道：“不聪明点的话，我能从那个组织逃出来吗？要是蠢一点，说不定我早死了。”

“这么厉害啊，我倒是有些害怕。”邢风明调笑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林舒只当邢风明在开玩笑，于是回了一句——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邢风明微微扬起嘴角，轻轻地说道：“对我这么好啊，那我得好好谢谢你。”

“废话，你要是出事了，我找谁兑现承诺。”

林舒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说好的一直留在你身边。”

林舒的话语非常的直白，但听起来充满了真挚。

邢风明闻言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心头。这时，他觉得自己有一些后悔，因为一旦选择了某条路，再苦也要走下去。

他心里默默道——我害怕的不是你会害我，而是当你查明一切后，会厌恶我。

“至于警察怎么定义这场车祸，那就得看那个人会不会搅局了，我倒是有一些期待，想知道这位胡副局长的死亡会不会牵扯出更大的鱼呢？”林舒缓缓地说道，心里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各位警察陆陆续续地走出会议厅。荣毅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荣毅才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就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一个人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于是，他立马回头查看，发现是局长。

“荣毅，你很难过？”徐寒舟轻轻地说道，语气很是温和，像是在安慰荣毅。

荣毅听到这句话后，眼眶里又冒出了一些水汽。随后，他快速地揉了揉眼睛，手法看起来有些暴躁，心里还懊恼地吐槽自己最近怎么老是忍不住哭。

“我也难过，没想到，老胡比我先离开。”徐寒舟缓缓地说道，“他曾经是我最好的副手，我们一切破过无数起案件。”

“没想到啊，世事无常。我到这个岁数才明白，离别的到来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徒留我们这些生者怅惘。”

“可是难过以后，就要振作起来。我们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还有自己的职责要履行。”

荣毅点了一下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师傅刚刚查明了一些真相，就莫名地出车祸死亡。这场事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一定要找到真相，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徐寒舟平静地看着荣毅的神情，想要试探一下荣毅。

“老胡去世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事吗？”

徐寒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并打断了荣毅的思绪。

“局长，您的意思是？”荣毅有些疑惑地问道。

徐寒舟看着荣毅茫然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给你交代过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帮他实现。”

荣毅低垂着自己的头，轻轻地说道：“找到凶手，查明真相可能就是他最想要完成的事情吧。我一定要找到幕后凶手，亲手结束这一切。”

徐寒舟顿了一下，随后说道：“还是小心为妙，毕竟那个凶手不是挑衅我们了吗？”

荣毅的身体有些僵住，有些不解地说道：“挑衅？”

“荣毅，保持你的理性，不能轻易地被那封信迷惑。”徐寒舟轻轻地教诲道，一如当年他给荣毅上课的时候。

可荣毅闻言后抬起了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