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阿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两人腻歪了一会儿之后，灰瞳终于正色地道了个歉。

“为什么道歉？”

“唔……就是……”灰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本来我们可以在海边顺利见面的，但是幻境出了点意外，我晚了两天才知道你上岸的消息。”

“所以这个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弄的？为什么要弄这个？”

灰瞳又挠了挠头发，似乎在想该怎么解释，墨羽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他，等他自己想好措辞。

在猜到林渊就是灰瞳的那一瞬间，墨羽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不知道从哪一个世界开始，他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个人，有时候是与主线相关的，有时候又是完全不相关的某个人，但是他们总会认识。

一开始墨羽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世界造物，相似的人很多，就算每个世界碰到那么一两个，也不奇怪。

更何况，这个人的性格总有那么一分两分与他的好友相似，他看着，其实挺高兴的。

刚跟林渊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往这方面想，在他的印象里，灰瞳，一定也和他一样，在某个小世界做任务，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任务世界里。

但是林渊身上确实有很多违和的地方，比如墨羽对他天然的熟悉感，比如他能闻到墨羽的妖气。虽然墨羽没有刻意去研究过林渊的身份，但是日复一日的相处，很多东西自然而然会浮现出来。

墨羽活了这么多年，见识的东西不少，但是以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情况。而且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林渊，或者说灰瞳的这个灵魂变成的人类，都是没有记忆的。

所以及时有了不少的猜想，他还是不太确定，怕弄错了什么。

直到他见到了柳树妖和红荳，还有青知让柳树妖做的事情。

虽然还没证实，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是不会错的了。

不知道灰瞳为什么没有去做任务，也不知道灰瞳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在他的任务世界，但是那个人，一定就是灰瞳没有错。

解决了红荳之后，他原本是想快点去找林渊，想办法让他恢复属于灰瞳的记忆的，但是直接就来了这个幻境。

刚来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幻境过于平和了，不像是对手准备的，更像是朋友，或是熟悉的人做了给他玩的。

以他的实力，既然能在瞬间把他拖进来，又是他熟悉的人，那么不是青知就是灰瞳了。

所以在大街上看到灰瞳，他并不算太意外。

看灰瞳一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墨羽索性开始提问。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去渡劫？”

“我渡了啊！”灰瞳说得理直气壮的，但是表情飘忽。他本来就不是会骗人的性格，在墨羽面前根本无处可藏。

看墨羽继续盯着他，他犹豫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解释到：“我真的在渡，就……就是方法不太一样嘛，阿羽你就别问了嘛。”

“不行，我要知道！”换了平时墨羽不一定非要知道，但是这件事怎么看都和他有关，所以他必须知道。

犬科动物大多有些傻气，墨羽害怕他犯傻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我说了，你不可以生气。”

“好，你说，我不生气。”

“可是……”灰瞳有些讨好地抱住了墨羽，“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已经有点生气了。”

“所以呢？你准备不说了？”

“不是不是，我会说的。我是想说，你生气的话打我就可以了，不可以不理我，好不好？”

“看你表现吧！”墨羽的表情看不出高兴或是不高兴，语气有些淡淡的。

灰瞳没辙了，只能组织了一下语言讲了一遍。

事情并不复杂，听起来很简单，不过墨羽听完实在是不知道该打他一顿比较好还是感动一把比较好。

他们三个，根据法力的高低，墨羽先开始渡劫，青知第二，灰瞳第三，差的时间并不多。

但是在渡劫之前，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千年了。当灰瞳还是一只灰色小雪狼，墨羽还是一个白色小狐狸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

灰瞳这个人看起来傻乎乎的，对于感情意外的有些敏感，所以在某一天，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喜欢墨羽。

可惜墨羽一直都把他当兄弟，灰瞳也不敢说破，怕被讨厌了。

原本觉得就这么陪着他，就算永远做兄弟也可以，但是当他也要开始渡劫，并知道渡劫是要去小世界做任务的时候，灰瞳突然就开始紧张了。

一百个小世界，少说也得几百年啊，墨羽那么好看那么强大，万一被别人喜欢，他也心动了怎么办？万一做完任务回来他兄弟就变成已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