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退婚边恋爱(108)

薛景闲额上青筋暴跳,第一次有如此想打人的时候,都这个时辰了,哪来的时间再去通知主家换地方,他这么会儿要是走了在主家眼里不就是他没来么,薛景闲怒道:“我要是错过了,这婚我就不退了,到时候你和你情郎多好,我不上门退婚,我看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江熙沉瞬间怒了,他居然敢威胁自己,江熙沉声音冷如寒霜:“你走不走?”

薛景闲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今天走了,你以后就得天天看我这张脸,你自己选。”

“……”江熙沉深吸一大口气,脖颈上的肌肤都气得绷紧了,才没吐出在生意上耳濡目染学会的那些污言秽语,他知晓发火只会耽误时间,咬着牙道,“那要不这样,咱们各等各的?”

薛景闲见他终是退了一步,怔了下,心道是不可能完美两全了,自己便也勉强退了一步:“也行。”

江熙沉:“那你到巷子最那头去。”

薛景闲:“那麻烦你到巷子最那头去。”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显然担心的事情都一样。

江熙沉冷着脸道:“我左边你右边。“他家住左边巷尾后的民宅区,在左边巷尾等才能直接看到他出现。

薛景闲:“行,得看不到我们。”

“谁想看你们,狗男女。”

江熙沉刺了一句,提着灯笼转身就走,薛景闲在背后咬牙切齿:“你……狗男男。”

江熙沉身子一顿,似乎是要回头骂他的,手里灯笼晃了又晃,终是憋住了没回头,再回头真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步履如飞地离他远去。

身后薛景闲也眼不见为净地第一时间转身,大步流星地巷子的另一头走,仿佛要逃过什么惊天噩梦。

二人各自在一头等着。

薛景闲扫了眼手心里的黑色棋子。

江熙沉手里的灯笼芯烧了一些,光微弱了一点。

远处的街道传来了打更声,已经子时了。

江熙沉望着依然空无一人的巷道,心沉了下来,握紧了鎏金灯笼柄,面沉如水。

不来才是正常的,这么离谱的事情,他说出去都觉得头皮发麻,更何况听者?

不来就不来,虽然江熙沉哪哪都不是你的菜,但是江熙沉大人有大量给过你机会了。

炮友,想得美,信里许诺的统统没有了,以后不干活别想拿到他的宝贝银子,下回见他江熙沉就是别人的妻子。

下一个更好,他江熙沉什么样的男子找不着。

江熙沉丢了灯笼,转头就走。

灯笼孤零零地侧躺在地上,照出漆黑的地面。

……过了一会儿,前头走出去一段的人又悄悄退了回来,见四下无人,把灯笼又捡了起来。

万一他有事耽搁了呢?

比如忽然半身不遂没法走路了,比如马车的马在路上寿终正寝了。

管他呢……

江熙沉大人有大量再等一炷香。

另一头,报子时的梆子声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薛景闲倚靠在墙壁上,气得一个人在那儿直笑。

怎么好像是他麻烦自己,他主动提的要和自己假成婚,信里提的种种好处,多迫切似的,结果自己来这么早,他这么久了却连人都没瞧见?

难不成按他那和无数男子一夜风流的行迹,他这事儿还找了不止他一个人?忙乱之中记岔了或者是忘了?

想到这个可能,薛景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皱了下眉。

他不是言而无信、冒失轻率的人,可临时有变,总也得事先通知他一下。

薛景闲望了下巷子那头通往街道的离去之路。

该早来的人没早来,他倒是先来了,时辰过了,邀请的人还没到,他倒是还在这儿等。

这算什么?

薛景闲抹了把脸,照他以往的脾性,谁要敢不说一声这么放他鸽子浪费他时间,他早走人了,以后就是面上含谑,心里也和这人划清界限再不给任何机会,可……

薛景闲低头看了眼那枚黑色棋子。

他不是会放人鸽子的人,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

薛景闲握住了那枚棋子,见四下无人,悄悄捂住了脸。

……他一个人在这儿等真的很丢人啊,搞得他有多积极似的。

你要是没来,你死定了,你要是晚来了,你不好好补偿我我能放过你?

薛景闲捂了会儿脸,复又淡定下来。

江熙沉又等了一炷香,依然没看见人,一时有些说不清的心绪在翻滚。

他压抑下,彻底扔下灯笼,再不回头,朝画舫楼后门去。

从子时的梆子声过了之后,管家就立在那里时不时开条缝朝他张望了,时间越往后脸上怒容越明显。

江熙沉走到门口,淡定道:“走吧,回去吧,这两天去物色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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