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退婚边恋爱(175)

很快进了宫,小太监去通报了,江熙沉眼下的身份,在皇宫里行走只要不落身份就行,没什么太大的约束,他刚在长廊上逛了会儿,就见前头亭子里几个人坐着搓麻雀牌,他扫了一眼,两个陌生男子,另外两个是萧承尧和萧承允。

江熙沉眉头悄然一皱。这水火不容的二人竟是坐到了一起,正午微风,有闲情逸致坐在湖边搓麻雀牌。

既已看见,按照身份也得上前行礼,萧承尧看都没看他一眼,萧承允早就打眼瞧见他了,望着眼前清冷如玉的人,手里的牌迟迟打不出,萧承尧睨了眼萧承允手里攥着的那张牌,敛去神色:“皇兄。”

萧承允这才回神:“你怎么也来了?”他想着那封信,越发和颜悦色。

江熙沉解释自己那日宴上失礼,这会儿正式要去面圣,萧承允点头,瞥了眼坐在对面的萧承尧:“父皇这会儿有八皇弟陪呢,肯定是没空见你,既然要等,你可会?不如坐下一道下吧。”

江熙沉望着这关系有些微妙的二人,迟疑两秒,便温声应下了。

萧景闲的崛起,萧承尧势必会感受到威胁,有所动作,可和萧承允和好共御外敌,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莫非他在府上放假多日,外头萧景闲已经让人忌惮到了这地步?

心不在焉地坐下,萧承允又重开了一局。

推个麻雀牌,江熙沉在青楼不知道玩了多少,出去应酬玩的次数也数不胜数,但打这个可不是什么贤良的好习惯,江熙沉本意只是观察他二人,故意打得拙劣点糊弄,萧承允见他不得要领,屡屡打错,笑着凑近道:“我教你。”

身侧人忽然靠近,江熙沉微愕,不动声色地望了眼萧承尧,萧承尧只稍抬眸瞥了眼,便敛下眉目,一言不发,竟是默许了。

江熙沉一瞬间敛去眼底所有异色,摸着手里玉质的牌,想着种种变化,心不在焉地就要打出去,萧承允忽然隔着袖子握住了他的手:“错了,不该打这张。”

萧承允的指若有若无地碰到了江熙沉的指上,江熙沉的手如玉,指节修长,比通透的玉牌还要剔透光滑白皙,江熙沉霎时抿紧了唇,就要逢场作戏脱个身,那边萧景闲一听说江熙沉进宫了就胡诌了个借口出来的萧景闲,就看了这么一幕。

听见脚步声,隔着一段距离,江熙沉和萧景闲对上了视线,萧景闲眼底黑沉一闪而过,那一瞬几乎要将萧承允千刀万剐,下一秒却懒洋洋地笑起来了:“哟,都在呢?”

萧景闲估计是从圣上那里顺了个柚子,边拨着边过来:“四缺一啊,刚好弟弟我无聊,两位皇兄能不能带带我?”

萧承允和萧承尧掩去眼底厌色,老皇帝跟前,兄友弟恭还是必要的,更何况他们也想探萧景闲的虚实,萧承允很快叫宫人搬了个没人做过的凳,伺候着萧景闲坐下了。

萧承允坐在萧承尧对面,江熙沉坐在中间,稍靠萧承允身侧,四缺一,唯一的位置……就在江熙沉正对面。

萧景闲坐下后,扫都没扫江熙沉一眼,宫人来洗牌布牌,又重新下了起来,江熙沉这会儿倒是无暇注意萧景闲了,时刻提防着萧承允动手动脚。

萧承尧的态度很明显了,一天一千两,他丝毫不准备让他好过点就算了,萧承允中意他,他丝毫不介意拿他换和萧承允修好。

可饶是如此,萧承允也不该如此胆大,光天化日,他就不怕自己不屈从于他,闹了出去?

……虽然他不会。

但是萧承允为何如此确定?

疑惑着,再加上故意瞎打,出的牌越是错漏百出,出神间,桌子底下一只手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江熙沉第一反应是萧承允,忍住了甩掉的欲望,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坐在一起的三人神情。

不可能是萧承尧。

那就是萧景闲和萧承允中的一个,萧景闲和萧承允都一脸淡然自若,像是专心致志地下着牌,可两人的另一只手都在桌下。

下一秒,那只手打开,悄悄地塞给他一张牌,江熙沉暗松了口气,萧景闲。

江熙沉淡瞅他一眼,萧景闲唇角几乎微不可察地勾了下,那张牌又往他手心里戳了戳抵了抵,江熙沉又淡瞅他一眼,若无其事地默默接过。

他又不知道自己除了喝,嫖和赌没人玩的过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萧景闲天天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在外应酬的时候估计不比自己少,大约也嫖和赌俱全。

……就这出老千的姿势,就是老手。

江熙沉接过,握着那张牌,摩挲着,脸竟破天荒有点热,淡定地收到袖口,趁人不备摸牌之间,塞进了自己的牌堆。

萧景闲一看他这一出,就知道他是出老千的老手,默默和他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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