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退婚边恋爱(88)

薛景闲点了下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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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舫楼回来,少爷就拿了一堆账目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管家端着夫人叫人送来的汤盅,脸贴在门上,轻声道:“少爷,喝两口,别熬夜,这都熬几晚了。”

“少爷?少爷?”

袁保低声道:“管家您端回去吧。”

他们早就摸出规律了,喊一声,是算账的的动作停下,喊两声,如果没应,就是不想,喊三声,少爷还是没说话,就是回去吧没兴致。

管家叹了口气,他向来拗不过少爷,就要把上好的补汤端回去,屋子里,江熙沉看着算的错漏百出的账,面沉如水,摔了笔,独坐在桌前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彻底认了,起身打开门。

管家都已经走到中庭,忽听身后的门开了,诧异又欣喜地转回身,小跑上前:“少爷快尝尝!小厨房熬得花炖乳鸽汤……”

江熙沉立在门边,一手接过,一手指着外头:“……你去找账房来,我找他算账。”

管家道:“他犯什么事儿了,少爷要亲自责打他?”

“……”江熙沉沉默许久,“我困了,找他替我算账本。”

管家愣了好半天,见袁保一脸欣喜,自己脸上的欣喜才慢慢浮现,生怕他反悔似的:“我马上去叫!”

“少爷汤您先喝着!袁保!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去点安神香!”

袁保应声,管家,一溜烟跑没影了。

江熙沉立在门口,低头看向汤盅里的乳鸽,目光忽然落到了一边的筷子身上。

他冷着脸,拿起象牙筷,对着乳鸽戳了又戳,捣了又捣,直到把原本就炖的极烂的小乳鸽拆的四分五裂。

他看着乳白的汤水里任他摆布的乳鸽,莫名感到松了口气,失控感微微消失了。

那句没说出口的话,不说他也知道。

无非娶他回家。

娶他回家。

江熙沉轻哼一声。

那个流氓知道自己叫什么么?

**

周元正的事情很快料理完,只说是盗贼杀害,朝堂上并不一人有异议,毕竟隔个一段时间,就有几位“遭逢横祸”的臣子,无人不惋惜哀叹,周元正的丧事,却门可罗雀。

这日江熙沉被薛景闲一封信约到那家他们上次碰面的徐记蜜饯铺,江熙沉踏进,薛景闲已经坐在那儿了,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蜜饯。

江熙沉悄无声息和柜台前的老板对视了一眼,拿着那封信,放到了薛景面前的桌上:“……你下回字写好点。”

薛景闲倚靠在椅背上:“你不是能看得懂的么?”

“……这是最起码的礼数。”

“我认真写成狗爬,别人敷衍写的潇洒,你觉得哪个更难能可贵?”

江熙沉看都不看他:“后者。”

薛景闲:“……”

江熙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了那人潇洒天成不输姚首辅的字,一想到他,心更乱,望向窗棱外热闹街景:“直接说正事吧。”

薛景闲道:“我睡了个姑娘。”

江熙沉丝毫不奇怪:“这点事就没必要和我分享了吧?”

薛景闲道:“我俩这婚得赶紧退。”

江熙沉陡然皱眉:“干嘛,你要娶她?”

时不时有人经过,往这边扫一眼,他们已经坐在很不起眼的位置了,可或许是因为样貌气度过于出众,导致依然有人频频留步,朝他们看去,揣度他们的身份。

任谁也想不到,半月后就要成婚的夫夫,却桥归桥路归路地坐着,中间隔着楚河汉界,像是生怕沾染彼此分毫,一个向未婚妻分享和别人的情爱,一个一脸从容淡定地听。

江熙沉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只是觉得荒谬又自然,归根结底大概是他奇奇怪怪,薛景闲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薛景闲扯道:“他瞧不上我。”

江熙沉上下扫了扫他:“也是。”

“……”薛景闲也不指望让他对自己改观了,问起最关心的,“你改嫁的事情,怎么样了?”

被提起烦心事,江熙沉眉头霎时皱起:“在看。”

他也意识到了这两日被分散了注意力有些懈怠,拖累薛景闲了,顿了顿,道:“放心,我会尽快的。”

薛景闲:“拜托。”

江熙沉睨他一眼:“你不是没抱得美人归么?还这么急?”

薛景闲扯道:“我若孑然一身,说不准还能讨他欢心。”

江熙沉讽道:“你难道忘了你在三皇子府和人偷情叫我打掩护的事?”

“……”薛景闲自不会跟他解释,“他又不知道。”

江熙沉心下讨厌更甚,声音冷淡了下来:“你的事我不想管,但我有几句话要提醒。”

“嗯?”

江熙沉道:“他同你……却不叫你负责,要提防些,别碰了有夫之妇,或者是什么套,借种生子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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