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敢再来见我。”白康来到约定的地方，坐下后毫不留情的说。

“白老师，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但是，我不会和韩溪卓分手的。”已经做好面对白康的种种可能性，萧炎不卑不亢的应对着。这次他不是来寻求认可与原谅，他只是来表明态度。“因为韩溪卓很在乎他姐姐，也会在乎你。我不想以后让他为难。”

“哦，不错嘛，开始会站在小卓的角度思考问题了。那如果我说，只要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他姐姐和我都会因为你们这种关系感到为难，而韩溪卓也不得不在这种煎熬中生活着。你会为了让他好过点离开他吗？”白康嗤笑一声，满脸不屑的对着萧炎。萧炎毕竟还太小，在他的教学生涯里这种孩子在想什么白康一眼就能看出。他现在唯一的筹码不过是韩溪卓喜欢他，而对于白康而言他什么都不是。白康会顾忌韩溪卓是自己妻弟而对他百般容忍，对萧炎则不必。

“我····”萧炎被白康堵得哑口无言，那么残忍的选择，为了韩溪卓好过选择分手，这是萧炎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同时他惊恐的发现面对白康，他永远只有一败涂地。不管是拒绝补课也好，还是这次也好。但是这一次，如果失败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你问我为什么生气？上次我就回答过你，在你和韩溪卓选择成为这种关系的时候你们想过你们的身边人没有？你的人生早早计划好，要出国要做学术要传承你爸爸的事业。每一步有多艰辛你不是不知道，你在来找我帮你提升分数的时候说的话你自己都忘了吗？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你适合和韩溪卓谈恋爱谈人生谈未来吗？我和你说过小卓的家庭情况，那一年他还没怎么从父母双亡的悲痛中恢复过来。这就是我生气的原因，我站在小卓长辈的角度，我是不会允许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在一起的。”被自己一句话就说得无力反驳的萧炎让白康更生气，口气越发冷淡严厉。

“我不是，我也想了很多，是韩溪卓他····”萧炎听完慌忙解释，说道一半不敢再说下去。就算他把那将近一年的挣扎告诉白康又怎么样？不管他们谁先告的白，在白康看来都没有关系。

“你想说是小卓先告白的？”白康气极反而笑了出来。“萧炎，你还记得你帮小卓补课后，虽然你的成绩也有了稳步提升你还是认为我是为了小卓单方面诓骗你为他补课的。你这样自私的人，我怎么可能同意你和小卓在一起，你不要以为去了美国你们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法律上认可的婚姻又怎么样？那边一样有传统宗教视同性恋为恶魔转世，一样的歧视。你们不管去到那里都会遇到比一般人更严重的阻力，这种情况下一旦生活发生变故你有能力保护好小卓吗？而不是每一次都让他来百般维护你，不是每一次因为你各种受伤。”

“我没有！我可以保护他！”面对白康毫不留情的指责，萧炎大脑一片空白，最后的步步逼问让他彻底失控，拍着桌子站立起来大叫道，引得咖啡屋里所有人都望向这边。

“是吗？怎么保护他？让他被车撞？让他被他最好的朋友打进医院？还是让他为了你家人前途全部不要跟你去美国？”看着萧炎失去理智的站起来对自己怒吼，白康悠闲的抱着双手靠到沙发上一脸嘲笑的看着他。

“我····”萧炎没想到白康把韩溪卓受的伤全部算在他头上，想起车祸和被吴瑜打后韩溪卓的样子。萧炎被白康打击得浑身颤抖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失魂落魄的说：“我没想他受伤的，没有····”

“没有？”看着一开始还想据理力争的萧炎被自己几句问话堵得目光呆滞，毫无反击之力的蜷缩在椅子上。这是白康第一次看到他那么软弱的样子，曾经的少年老成意气风发全部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是一个被白康逼得无路可走的可怜虫，却无法让白康有一丝丝怜悯。

“吴瑜和我说车祸前一晚他们在喝酒消愁，他在为顾锦的事情烦恼而小卓一个劲在说自己让女朋友生气了非常自责。萧炎，他口中的女朋友是你吧？所以他才和会吴瑜喝得烂醉。”白康冷淡的看着瑟瑟发抖的萧炎，看他一点点的崩溃。

“他发生车祸虽然是其他车辆肇事外加前一晚喝酒，但是我知道小卓是个谨慎的孩子，如果他醉到开不了车他不会冒险。那天闯红灯的货车车速并不快，不然小卓就不会只是个手臂骨折，我担心是车辆有问题就想查清楚车祸的真正原因。小卓说他是因为宿醉没看清楚有车，我查了监控发现车祸发生前几秒他在低头看手机。8月25日早7点35分，有人给他发了微信。他忙着看微信，所以才出的车祸。我后来看了他的微信记录，萧炎你一定想知道那条微信是谁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