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意思吗？”金玉堂有些扭捏，“我…我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但是我不太会，你…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陈若言转头看着脸通红的人，“自己主动动？”

“啊…也…可以…”

“呵…”陈若言抵唇笑了，“是让你洗了自己在客房睡觉，我暂时还对你没兴趣，这里工作很忙，乖，别打扰我了。”

没兴趣，金玉堂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

…

陈南是在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有纱布遮着，他手才动了动，就听到叶嘉珩说：“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南安静了好久，“叶嘉珩，我没死？”

“嗯，对，你还活着，祸害遗千年。”

陈南低低笑出了声，“真好，还活着，叶嘉珩，我太高兴了，我还活着。”他声音还很哑，声量也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嗯，对，你还活着，陈南，我们赌赢了。”

“我的眼睛…”

“医生说要慢慢来，免得光猛然强刺！！激到眼睛，会慢慢好的。”

心彻底落到实处。

“叶嘉珩，可以亲一下我吗？”陈南轻声说。

“嗯。”叶嘉珩应下，然后一个吻落到了他额头上，陈南心里泛起了甜，他觉得，自己的后半生，一定会很幸福。

…

半个月左右，纱布拿了下来，陈南的眼睛一点没有问题，他盯着叶嘉珩看，一直盯着看，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模样。

软软挠挠头，“小南叔叔，软软也很开心你的眼睛好了。”

“嗯。”陈南应了一声，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嘉珩，叶嘉珩正低着头在看笔记本电脑，对于陈南的目光，好像没有任何尴尬和不适应。

软软抿唇委屈，“小南叔叔，你都不和软软说话，你看一眼软软好不好。”

“啊…”陈南这才挪动眼睛看向软软，“对不起软软，叔叔只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嘉珩笑了笑抬起头来，“和软软聊聊天吧，以后还不够你看吗？”

“看不够的。”陈南实诚地说完，向软软招手，小姑娘走到他面前，“软软又长高了。”

“软软很快就会长大，成为顶梁柱，到时候我来养小南叔叔好不好？”

“好。”和软软说了会话，软软就被穆蔚接走了。

“你很喜欢小孩子。”叶嘉珩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说。

“不是，我只是喜欢软软，她很可爱。”陈南摇头，说，“叶嘉珩，你是不是想问，孩子的事？”

“嗯，打算说了？”叶嘉珩放下手上的事，目光平和地看着他。

“我只是不忍心你难过。”陈南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有孩子，知道的话，我不会带着她去冒险的，我也喜欢她，因为它是你和我的孩子。爆炸发生后，我差点丢了一条命，连带着她也没有了。”

“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过她的存在吗？”叶嘉珩手微紧。

陈南低头，“对不起，我…不懂，偶尔比较容易泛困，我也没有在意。我只是梦到过，梦里她穿着白色的蓬蓬裙，你在教她弹钢琴，她应该是，和软软一样漂亮可爱的小姑娘。”陈南的声音在哽咽，他双手捧着脸，掌心湿润，“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第八十五章 终章

叶嘉珩微微低垂着眼，把难过和悲伤都藏了进去，然后走到陈南身边，沉默了半晌，终于轻轻抱住了对方，“陈南，那是意外，不怪你。”

陈南只是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低声问叶嘉珩：“叶嘉珩，是不是我做的错事太多，才会……才会这样……”

“陈南，不要用过去的事来惩罚自己，向前看。”叶嘉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孩子，我们记得就好，我们是爱他的， 未来，还会有的。”

“我……听你的。”陈南在叶嘉珩怀里蹭了蹭，“叶嘉珩，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再也没有隐瞒了，以后，以后我会好好过的，再也不会欺骗。”

“好，说话算话。”叶嘉珩轻轻一笑，他低头看着怀里人才冒出来的青色的发茬，下面，可怖的疤痕依然清晰可见，蜿蜒着，差不多横亘了半个头颅。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身体健康，平安喜乐，就是最好的人生。

…

陈南的眼睛彻底看清楚的时候，是一个清晨，他坐起来，窗帘透着光，他愣了愣，转过头就看见还睡着的叶嘉珩，对方朝他这个方向侧卧，睫毛很长，面容干净，鼻翼轻鑫翕动，带着几分孩子气。

他就那样呆呆地看了很久之后，视线才落到叶嘉珩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是没有戒指…

心里多少还是受伤的，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他就曾试探性地去触碰过，没有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