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172)

贺予的嘴唇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那个脆弱的地方,亲密如同情人耳语:“你不要忘了,我是个一变、态。” 说完之后,贺予抱着谢清呈,动作更是过火。

谢清呈喘息着,他一面觉得产生这样的接触很舒服,无论是不是同性,喝了 59 度梅的人都是要发泄的,但他同时竟又还是能握住那丝清明的理性,他哑声说:“贺予,你放手,你要是敢,我就……”

“你就要怎么,要告诉谢雪?要我替你拨通吗?告诉她,她天神似的哥哥正被她的学生亲了抱了,马上还要在一起过一整晚……” 谢清呈混沌中如遭雷殛,脸上半寸血色也无。

“不要?那给你报警?可这事儿我也没强迫你吧,是你自己要喝的,喝了你又难受,酒后乱性而已,你以为他们能管着什么?最后无非是我和你一起上花边,我不要脸不介意,就不知道教授您以后往讲台上一站,您的那些学生们会以怎样的目光看您。” 冷笑一噙,近距离审视着谢清呈苍白的脸。

“让我想想……嗯……被隔壁学校男生睡过的男人?” 谢清呈闭上眼睛:“……”

“我这人特别讲理,都给您选择的余地。手机就在这儿,用不用都随您。” 谢清呈:“……” 贺予知道,他这是没办法了。谢清呈也有无助的时候。

他盯着谢清呈又看了一会儿,好像要把这男人此刻的面目深深刻入脑中似的。

谢清呈看过他的愚蠢,那么多年却不告诉他。

那他也要看谢清呈失态,而原来只要这样做,他要的,就都能如愿了。

贺予这样想着,发兴奋,于是又去吻谢清呈的唇,这么冷的人,却有这么软的血肉含在齿间,好像能被他化了揉了一样。

谢清呈虽没选择打电话让人他离开,但在 59 度梅子的催磨下,饶是万蚂噬心,他也忍着没有一丝回应。他的桃花眼潭凝成了霜冰,睫毛像挂着霜,于是纠缠了一会儿后,原本还感到满意的贺予又不满意了——

他觉得自己像在亲吻一尊冰像,不管怎么撩拨怎么折辱,谢清呈都一声也不吭。

真冷啊。

冷得叫他恼,又让他更迫切地想砸碎这坚硬的冰层,就像冬日破冰求鱼,打开他,挖碎他,凿穿他。

然后汲到冰下软得不能再软,多得不能再多的水。

这个念头闪过,贺予只觉得自己的野心又胀大了很多,凿冰求水的欲望急切得可怖。而谢清呈无疑是感受到了,只是他的手被绑带缚着,酒性又烈,浑身都软,挣脱不得,只能用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他。

贺予的手在衬衫松垮下摆的遮掩下覆着他抬眼与谢清呈四目相对。半后,像是被谢清呈明明含着水却还是狠戾硬冷的眼神刺激到,青年的血烧起来,他似乎就觉得哪怕这件勉强遮在谢清呈身上的衣冠都得了事了。

谢清要禁欲清整,他就偏要把他弄得满身狼狈,呈现在自己视野之下。贺予看着怀里的男人,谢清呈的衫早就已经滑落到手肘处挂着了,紧实宽平的胸膛尽数暴露在男孩子的视野之中。

那皮肤上还有淡红色的痕迹,是贺予刚才吻过的。

贺予幽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久——他曾是他买不到的一块蛋糕。一个留不住的人。他甚至还要让自己的妺妹远离他。

好……好。

就让谢清呈自作自受,自己来还吧!

贺予只觉得自己疯得厉害,他再也不想忍了,最后一点内心的坎也被自己的疯劲冲破他一把将谢清呈抱起来,手紧紧箍着谢清呈的腰,拖着他将他往包厢的内室抱。

内室是一个体息间,布置得很暧昧,光线黯淡不说,床上还撒着玫瑰花瓣。贺予径直就把谢清呈往床上抱着扔上去,然后不等谢清呈挣扎起身,就把自己沉重高大的身子压上。

到了这个地步,谢清呈就算再直,也真的相信贺予是要说到做到了。

他被缚着的双手经脉暴起,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剧烈颤抖。

“你……”他最后哑声道,双目血红,“你滚开……滚下去……我不是个女的……!你他妈的……松手!!”贺予根本不和他废话,他也喝了酒,又被谢清呈这副样子撩得脑热,他一声不吭地就把床头柜拉开,急躁地在里面翻找,找出了一盒避孕套,粗暴地拆开了,然后就当着谢清呈苍白的面庞,扯下自己的拉链…… 在进行下一步之前,他盯着谢清呈的眼,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声音很轻,但却好像能让人的心腔都跟着共振。就如同巨龙堕入深渊时的低鸣。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真正地爱过我,至少以后会有强烈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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