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va(20)

作者:夜行灯花宵 阅读记录

恼人的鼓声又出现了,我有预感继续追问下去没有什么好处,便说:“所以是我太笨,不知在哪里撞坏了脑壳。”

“没错,你就是撞坏了脑壳才会喜欢我。” 沈叙勾了勾嘴角。

“老子乐意。” 我跟他抬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

我的确爱他从头到尾,即使在那些郁郁的日子,我也一样爱着他,即使沈叙……是个经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

学生高考结束了,五十多份志愿表也在他的指导下填好了,我们尊敬的沈园丁依然在永不停息地工作。

某天半夜我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身旁没他,打开门看见他又在餐桌上伏案劳作。

我站在房间门口,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沈叙握着一根笔,弯下背,正埋头唰唰写着什么。

他在灯光下的影,是很落寞的形状。

沈叙写得那样流畅,那样不假思索,一定在心里打了很多遍腹稿了,我心想。

“沈老师。” 我悄悄走近他,“还在写教案呐?”

他几乎是在同时合上了笔记本,“是啊。”

“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我捏着他肩,“备课开学也能备。”

“再等一会,好吗?” 沈叙垂着头,灯是黄色,桌子是褐色,墙是米白色,他的轮廓,是没有光能透过的颜色。

我揉了揉眉心,“睡不着吗?”

“嗯。”

“我们后天就飞新德里了。” 我躬身环住他,闻他脖子上的气味,“行李还没开始整,怎么办?”

沈叙迟缓地转头看向行李箱。

“睡不着的话,帮我个忙?”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我们一起整行李吧!”

日理万机的沈老师终于动起来,沉默又仔细地卷着一件件衬衣,我喜欢他对我的有求必应,可又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他身上的仅存的那一丝丝生命力,好像也一去不复返了。

“沈叙,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这句话,我问以往的沈叙,也问现在的沈叙。

时至今日,我开始理解他毫无道理的要强和脆弱,理解他的冷淡和寡言,可我总是不能理解,永远不说再见,竟那么难。

他看着我的样子,像是有千言万语将诉,却在嘴边绕了弯,重新收回去凝练成短短几个字,“只要你愿意。”

唉,我该说他无私,还是自私呢?

“沈叙,我们在印度几天了?” 我合上眼。

“六天。”

“明天是第七天。”

“去看湿婆吧。” 沈叙冰凉的指节滑过我脸颊,“答应你的,瑞诗凯诗,我们一起去。”

我忽然感到一阵心慌,越靠近见湿婆的日子,我就越不安,期盼逐渐发酵成恐惧,我发现自己正在抵触这件事,它似乎意味着更多我无力承受的东西。

“……不想去看了。” 我忐忑地看着他,“能不能不去?沈叙,我们就待在加尔各答。”

“沈叙,我们不去看了。”

“不去了好不好?”

他的眼睛黯淡下来,低头,无声地和我接了一个又湿又长的吻,我不甘心,捧着他的脸用力回吻他,一遍遍地问他,央求他,想让他和我一起留在加尔各答,但沈叙很快缠住了我的舌尖,让我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们再次纠缠到一起,抵在腿间的隐隐有抬头的趋势,沈叙一路吻下去,含着我的喉结舔舐,我挺腰挣动,两手抵住他胸膛,沈叙干脆地扣住我的手固定在头顶,喘着气,一动不动地看我。

“为什么不想去?”

“会有很多人看湿婆,挤来挤去的。” 我被欲折腾得迷迷糊糊,“我怕抓不紧你。”

沈叙笑笑,“怕我走丢。”

“是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你。”

“如果我真的消失不见了。” 沈叙认真道,“小谨,你千万不要找我,不要来印度找我。”

“哦,那不找你……” 我仰着头,去寻沈叙的唇,床很软,他的身体很冷,是我怎么都捂不热的温度。

算了,不重要了,今晚,我们再接一次吻,再做一场爱。

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第12章 轮回

[Samara].

第七天。

生物钟嘹亮有力,我睁开眼,却只觉得手脚酸软,徒具形骸。沈叙从背后环着我,用梦里的声音说早上好。

“早上好。” 我小心地翻身,凑近他,“今天还想去恒河浴场。”

即使是迷迷糊糊的清晨,沈叙也能够看穿我的蹩脚计谋,“会来不及看湿婆。”

我在他怀里欲求伸展,试探道:“来不及就明天嘛。”

“明天你会说后天。” 沈叙随手抓来一件衣服蒙住我脸,“来,小谨,穿衣服,然后我们出发去机场。”

眼前是暧昧的暗色,我静静躺在衣服底下,鼻子一酸,“沈叙,你听我一次话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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