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译安静地抱着叶秋桐,说:“这样就很好。”
秦译的身体紧绷,心却从没这么放松过。
在几个小时以前,他还认为这是一个糟糕的春节,现在却觉得这个年过得还不错。
他仿佛重新认识了江丹琼和秦启帆,也重新认识了自己。
就像叶秋桐说的,有人为他分担,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叶秋桐亲昵地靠在他怀里,一想到小时候的秦译曾经遭遇过那样的事就心疼,他现在非常急切的想为秦译做点什么,红着脸,说:“要不要那啥。”
秦译飞快拒绝:“不可以弄脏这里的任何东西。”
来打扰叶家没有带礼物已经让秦译耿耿于怀,要是再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秦译过不了心里的坎。
他想尊重叶秋桐的父母。
这是一个洁癖的坚持。
叶秋桐能理解,可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有点难受。
他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秦译,说:“要不去浴室。”
秦译同样看着他。
叶秋桐以为秦译又要拒绝,心想总裁真是坚韧不拔,忍耐力超群。
下一秒,秦译起身,直接把叶秋桐抱起来,抱进浴室。
*
第二天叶秋桐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伸着懒腰,抓了抓头发,随意看了眼时间,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天呐,都下午一点了。
他连忙起床,洗漱完毕,冲出房间。
叶妍丽正坐在客厅里,看见他出来,揶揄了一句:“大少爷,你起床了。”
要是平时,叶秋桐就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来给夫人请安”,可他还惦记着秦译,四处张望,问:“秦……那谁呢。”
叶妍丽酸溜溜地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叶秋桐有点不好意思:“妈,你说什么呢。”
叶妍丽自己也愣了一下,反省自己,为什么要用“嫁”这个词。
这时候康瑞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告诉叶秋桐:“秦先生在做饭。”
叶秋桐连忙走进厨房帮忙。
秦译正在翻锅,每次叶秋桐看到这一幕都会精神恍惚,他凑过去,背对着厨房门,亲了秦译一口,说:“辛苦了。”
秦译看了他一眼,说:“不辛苦,在丈母娘和老丈人面前刷分。”
叶秋桐回瞪他,接着帮他端菜。
这餐饭吃得晚,叶妍丽和康瑞都没有询问小辈们昨天晚上的事,随意聊了些其他话题,气氛和睦。
吃完饭,叶妍丽给秦译包了一个红包,在场的男人们都愣住了。
秦译纯粹是没遇到过这种场面,整个人定住。
而叶秋桐和康瑞则是在想,给总裁发红包,这真是……富有创造力的做法。
叶妍丽以为秦译在客气,说:“快收着,没多少,意思意思,图个吉利,你不收我就生气了。”
秦译停顿片刻,还是收下,对叶妍丽说:“谢谢叶阿姨,祝您来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叶妍丽这才满意。
大年初一有不出门的习俗,秦译也陪着叶家三口在屋子里。
叶妍丽和康瑞很快就把叶秋桐和秦译赶去自己的房间,他们在客厅里看过年七天乐。
秦译很久没有这种当晚辈的感觉了,他在江丹琼面前都不会这样。
叶秋桐有点担心,问:“秦总,我父母有没有烦到你。”
秦译摸他的头发:“怎么会烦,我很开心。”
叶家父母身上有种人间烟火的气质,温柔又温暖。
只是这个屋子还是有点小,几个人距离太近,秦译一想到叶秋桐的父母就在隔壁,浑身不自在。
“比起担心那个,不如我们讨论一下别的。”秦译看着叶秋桐,说,“比如你什么时候改口?”
叶秋桐一愣:“什么?”
秦译意味深长地说:“你刚才在厨房外又喊我‘那个谁’了。”
叶秋桐定住,半天才说:“可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背着还能喊大名,当着本人的面,除了“秦总”,叶秋桐想不出别的称呼。
秦译说:“在你父母面前,我们要亲近点,叫我的名字。”
叶秋桐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秦译来劲了,跟他较真:“这么难吗,我喊你为什么没有负担,叶秋桐,秋桐,桐桐。”
叶秋桐捂住脸,说:“那是因为你比较厚脸皮。”
光是听秦译喊他桐桐,叶秋桐就有点受不了了。
秦译拉住他的手,诱导他:“只要第一声喊出口,后面就容易了,你可以像江女士一样,喊我‘阿译’。”
叶秋桐默念那两个字,一阵难为情。
“来,尝试一下。”秦译非常有耐心。
但叶秋桐还是喊不出来,痛苦地说:“不喊你‘秦总’我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