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店内，原本还算是空荡的地方已经人满为患，几乎没有什么空位了，只有自己这个两人桌还有一个位置。

对面的。

只是这个桌面实在是很小，有人坐在对面的时候，简瑶几乎可以闻得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顾默身上是一种淡淡的海洋味，清新自然，让人心旷神怡。尤其是在这蛇龙混杂的早餐店，烟味儿，饭味儿，还有其他的奇奇怪怪的味道……什么味儿都有，生活气息太足了多少会给人烦躁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在闻到顾默身上的味道时就被忘记的差不多了，简瑶想，当时游戏的创作者在创作顾默的时候，一定很用心，这种香味儿浓一点就呛，淡一点容易泯然众人，现在这个程度刚刚好。

自己以前怎么不觉得他这么好闻来着？

*

顾默没等到简瑶的回答，挑了挑眉：“不愿意吗？”

简瑶：“……不是，没有。你坐吧。”

顾默从善如流坐下。

原本不大的餐桌顿时显得更加拥挤了起来，因为顾默也点了不少东西。

简瑶打眼一看，都是她这两天吃过的。

简瑶：“……”

这家伙是在提醒她昨天晚上换了人睡觉吗？

顾默：“看你好像有黑眼圈的样子，怎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简瑶听了这话越发觉得顾默是在挤兑自己了，她咳嗽一声说：“还好，一夜无梦。”

顾默挑了挑眉：“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简瑶：“……嗯，一定是你看错了。”

顾默：“……”

简瑶咳嗽一声：“这家店的鸡蛋饼做的不错，你快尝尝？”

说着，她给顾默夹了一半自己的鸡蛋饼。

顾默看到这个食物愣了一下，之后才笑吟吟的说：“我昨天才吃过这个。”

说着，他卷了起来尝了一口：“嗯，不如我做的好吃。”

简瑶：“……”

她下意识也吃了一口，觉得其实差别也并不大。

如果硬要说，就是顾默做的口味淡了点，更和她的心意吧。

不过简瑶却在怀疑，顾默说这个是为了提醒她，昨天早上是他做的早餐，里面还专门有个她点的鸡蛋饼。

“有机会请你吃。”顾默笑道，“到时候你可以做个裁判，看看到底是我烧的鸡蛋饼好吃，还是这里的好吃。”

简瑶：“……”不用到时候了，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你的赢面很大。

想到这里简瑶忍不住问：“顾医生……会做饭吗？”

她之前已经抽空把顾默他们的备注都改了，不然时不时说出来一个……就算是周围的人围观没有什么看法，她自己也要觉得挖地洞钻进去了。

顾默点头：“求学的时候学校的食堂实在难以接受，只能自己做饭，久而久之便锻炼出来了。”

“咦？顾医生学校那么好的吗？还让自己做饭？”

“是在国外的时候，在当地人家里租了房间住，平日里下个厨，还能抵顶点房租。”顾默眼眸低垂，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一丝阴影，简瑶看不清楚他对这些过往是个什么样的情绪，“那段时间，其实挺磨炼厨艺的。一开始我差点把房东的厨房给少了，消防车出动，我花了一大笔钱。但是到后来，慢慢熟练之后，我的手艺就越来越好了。直到后来房东表示，我只要每周做三顿饭，他就可以免除我全部的房租。”

这段简瑶没有听过，游戏里不知道提没提过，总之她是没见到。

“那你后来就是靠这个赚住宿费吗？”简瑶好奇的说。

“不。”顾默抬头，微微一笑，“我靠拍卖我做的饭菜。”

简瑶：“？”

拍卖饭菜？

顾默：“我房东一家比较虚荣，我第一次做成功之后，就邀请了左邻右舍来品尝，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我住的小区里有个会做菜的中国人的消息就传遍了。”

简瑶瞠目结舌，想了想之后问：“你是不是在英国读书的？”

顾默：“你怎么知道？”

简瑶迟疑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说。

英国是全球的美食荒漠这件事还有什么人不知道吗？反正简瑶自己是知道的。所以顾默一说自己的手艺会传播那么广，简瑶就知道八成是在英国了。

“就随便猜猜。”她咳嗽了一声说，“那你之后呢，就靠这个免了住宿费？给邻居拍卖？”

顾默点点头：“如果按照房东的要求做也太浪费了。我每周只做一顿饭，三荤两素，然后拍卖。我的住宿费和学费，就都有了。”

简瑶：“……”

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果每周都给一家做的话，他们会越来越挑剔，而且不知道满足，甚至觉得你就应该如此做，他们才是吃亏的一方。但是如果按照顾默的方法来的话，他们会发现顾默的饭菜不是只有那么一点点价值的，会更加珍惜，不光是给钱会大方，如果顾默偶尔给他们额外的做些东西，他们还会觉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