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并无什么异样，他松了一口气，正要坐下，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踢踏、踢踏，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人拖着脚步一点一点向他靠近。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仔细一看――”

“你还没走？”

冷邪厉惨叫：“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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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出来的厉望，眼睁睁看着冷邪厉大叫一声，后退了几步，连椅子带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厉望：“……”

他按了按太阳穴，快步走过去扶起椅子，又冲他伸出手：“没事吧？”

冷邪厉坐在地上懵了半天，才拉着他的手站起来，眼泪汪汪道：“屁股疼。”

厉望：“……”他盯着冷邪厉出了会神，突然明白小苏为什么给表情包起名“流泪冷冷头”了。

该死，明天不准小苏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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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保持形象，但冷邪厉还是没忍住揉了几下屁股，痛哭道：“我……我屁股要摔成两瓣了。”

“……本来就两瓣，”手臂被捏得生疼，厉望皱了一下眉，还是任他扶着，“冷少，你刚才在叫什么？”

“呃……”冷邪厉身子一僵，正在犹豫是要假装没听见，继续痛哭，还是找个理由蒙混过关，就听见头顶“呲溜”响了几声，本就昏暗的灯闪了又闪，“啪”地灭了。

“真有鬼啊――”冷邪厉头脑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往厉望身上跳。

厉望措手不及，搂着他趔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桌上。怀里的人把头埋在他颈窝，细软的头发丝拂在脸上，传来阵阵痒意。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响起，一声声，猛烈而清晰。

厉望怔了片刻，迟疑地伸手，刚想搂住他发颤的身子，就听见他含糊的嘟囔：“鬼大哥，先吃厉望先吃厉望……”

厉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估计是灯泡坏了，明天找人来修。”

冷邪厉：“……哦。”

厉望见他嘴上应了，眼睛仍做贼似的到处乱看，便拍了拍他的背，“冷少，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咳，”冷邪厉这才意识到他们姿势的奇怪，手忙脚乱地往下爬。哪怕厉望说了没事，他还是心有余悸，没走几步就像人体挂件似的直往他怀里钻。

厉望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又用手电筒将他从头到脚一照：“你是不是哪伤着了？要不要我抱你？”

冷邪厉被他这么一说，才感到膝盖渐渐传来的疼痛。他活动了一下腿，犹豫了一会，抬头冲厉望眨了眨眼：“不要公主抱！请保留一个霸总最后的尊严，谢谢你！”

厉望默默收回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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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厉望就像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样把冷邪厉倒扛在肩上，颠啊颠，颠了二十五层，又像码头工人卸水泥那样把他重重扔在了座椅上。

途中，冷邪厉稍微一抗议，表示想自己下来走，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打了几下屁股：“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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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的冷邪厉无神地望向天空：“……”

不仅屁股痛，腿痛，他的肚子也痛了。

下次再也不要尊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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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利在寂静的夜晚疾驰着，车内正放着不知的英文歌，委婉而深情。

冷邪厉盯着厉望的侧脸看了会，没话找话：“那天你说要放苏舒自由是认真的吗？”

厉望沉默了一会，道：“嗯。”

冷邪厉惊奇：“真的吗？你不是追他追了那么久？怎么突然想开了？”

厉望默默开着车，许久没说话。正当冷邪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又慢慢开了口：“我第一眼看见他，是在一部电视剧里。他演一个经常被人欺负的高中生，戏份很少，但每次出场都很吸引人。我很喜欢他的眼神，纯净得像个小孩子，有时又带着点委屈，湿漉漉的那种。”

“那苏舒演技是真的好，他平时眼神和你说的差别还挺大的。那你现在怎么不喜欢了？”

厉望看了眼一脸吃瓜表情的冷邪厉，心情复杂：“后来觉得他不像我心里那个人。”

“什么？？”冷邪厉震惊。霸总十有八九都有个白月光，他这倒不意外。只是苏舒也太惨了，这是什么大众替身的悲惨故事吗？他那脸也不像是大众脸啊。他默默心疼了一下，又犹豫道：“你确定苏舒不是原来那个人吗？我算过我们家的概率，百分之四十九点五的替身可能就是霸总的白月光。”

“……剩下的呢？”

“还有百分之四十九点五的替身不管是不是白月光，霸总都会爱上他。”

厉望：“……那你当初为什么喜欢他？”

“咳，这个嘛，”冷邪厉心虚地挠头，“我，我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