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说，“总裁，我想用你的脸开瓜子吧”？

冷邪厉凝视着厉望的脸，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苏秘书拎着两个外卖，从门后探出了脑袋：“打扰了，我……”

他看了眼门内的场景，推了推眼镜，又缩回了头：“我这就走。”

冷邪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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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邪厉站起身，一脸懵逼地“啊啊”叫了几声。

苏秘书警惕地打量着他，犹豫了一下，这才推门进来：“冷少，二少托我带给您的粥。”

冷邪厉一愣：“啊咯呢？”

“他和白医生深入交流你的病情去了。”

冷邪厉：“……”

该死，这白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二哥这么挂念。洗胃的时候他好像听到过白医生的声音，温柔倒是挺温柔的，就是不知道人长什么样……

苏秘书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冷少，这份是厉总的，我就先放这了。”

他说的“放这”，真的就是放在门口，冷邪厉十分疑惑：“嗯？”

“厉总不让我靠近你，”苏秘书笑得十分勉强，“冷少，我这个月奖金都快扣没了。”

自从做过几天秘书后，冷邪厉深深感觉到工具人的不容易，他挠了挠头，比划道：“嗯嗯（苏哥），嗯嗯噫（对不起）。”

苏秘书还没说话，身旁先传来了沙哑的声音“冷少，你在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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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邪厉“唔”了一声，急忙转头：“啊啊嗯（你醒啦）……”

刚醒来的厉望比平时更冷峻几分，他半眯着眼，皱起了眉头：“你嗓子怎么了？”

“是这样，”苏秘书站在门口，帮忙解释道，“冷少洗胃过后嗓子肿了，过几天就好了。厉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厉望点了点头，眼神却还凝在冷邪厉脸上，“对不起，冷少，我没想到会食物中毒。”

冷邪厉“嗯啊”几声，摇了摇头，又去把外卖拎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冲他扬了扬下巴，发出小小的气音：“唔。”

厉望沉默了一下，道：“冷少，你是只能这样喘吗？”

冷邪厉：“？？”

等下，什么叫“喘”，他他他明明觉得自己的声音很粗犷很有力啊？冷邪厉涨红了脸，呜呜着比划了几下。

厉望咳了一声：“冷少，其实你可以用手机打字的。”

冷邪厉动作一顿：“呃……”

“不过你哼唧的样子挺有趣的，”厉望冷静道，“可以继续。”

冷邪厉：“……”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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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是皮蛋瘦肉粥，嫩绿的香菜旁浮着淡红的肉丁，小小的皮蛋掩藏在白粥之下，轻轻喝一口，软糯粘稠，唇齿留香。

对于饿坏了的冷邪厉来说，哪怕现在放在眼前的是个馒头，他也能吃出螃蟹的味道，更别提这粥了。他三五口就喝完了一碗，擦了擦嘴，摸着肚子看向了厉望。

他桌上的是碗青菜粥，白惨惨的粥上飘着几根青菜叶，看上去就不怎么有食欲。而且他右手还插着输液针，只能用左手舀粥喝。厉望显然不怎么擅长用左手，他每舀一下，还没到嘴边，粥就洒了一半。他盯着剩下的那一半，脸色严肃地像是要喝82年的雪碧。

冷邪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打字道：要不要我喂你？

厉望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麻烦了。”

冷邪厉没什么喂人吃饭的经验，小时候倒是被大哥和二哥喂过。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抵到厉望嘴边：“啊——”

“冷少，你怎么像哄小孩一样。”厉望没忍住笑了一下，低头喝了口粥。

这该死的男人，喝粥就喝粥，还嫌弃他的手法。冷邪厉恼羞成怒，眼神游移着，加快了喂粥的速度。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只听见碗勺碰撞之声，和厉望轻轻的吞咽声。

冷邪厉下意识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痒了起来。

“冷少，你在看什么呢？”厉望抬眼看他，声音低低的，“粥已经喝完了。”

冷邪厉：“……”

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碗，再看了眼抵在厉望嘴边的空勺子，愣了几秒，摇了摇脑袋，小声哼唧了几下，又红着脸窜回了床上。

厉望注视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顿了顿，皱着眉接通了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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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邪厉翻了个身，揉了揉发烫的脸，缓了好一会，给二哥发了条消息：[谢谢二哥，粥很好喝。]

二哥过了好久才回：［是吗，明天还给你买这个？］

[我想换个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