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燃+番外(7)

作者:半糖果茶 阅读记录

在路上走得好端端的,背上突然挂了个大活人,沈庭陌自然情绪不佳,冷冷的一眼瞟过来,便让阮蔚噤了声。

两人保持着怪异的姿势僵在原地,身旁人来人往,不少视线聚集过来,看阮蔚没有要撒手的意思,沈庭陌忍不住开口:“放开。”

疏离淡漠的声线让阮蔚回了神,急忙退开一段距离:“抱……抱歉,刚……刚刚没站稳。”

沈庭陌没有要继续交谈的意思,只是点头示意接受他的道歉,转身便要往前走。

在眼下这个场合,分辨对方的身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两手空空的必定是学长学姐,新生则无一例外拎着或大或小的行李。

阮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抬手便抓住对方的衣摆扯了一下,没了刚才的拘谨,很是自来熟地搭讪:“学长,你是人文学院的吗?”

沈庭陌看他一眼,眉心微蹙,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给他,是那个大嗓门学姐所在的简易棚,依旧惜字如金:“那边”。

对方避之不及的态度惹到了阮蔚,小脾气蹭蹭就上来了:“我知道是那边,我在问你呢,又不是问人文学院。”

沈庭陌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阮蔚这样的新生——

明明长得白白净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奶凶奶凶的,对学长没有丝毫敬畏,上来就强制社交。

不知是出于猎奇心理,还是身为学长的责任感,沈庭陌难得多说了几个字:“我是经管学院的。”

好看的学长愿意和自己说话,阮蔚身上的小火星一下就熄了,自顾自继续创造话题:

“经管好啊,我家就是做生意的,要不是我成绩不好,只能报考艺术类,我爸也想让我学管理来着。”

“嗯,”周围人声嘈杂,掩盖了沈庭陌漫不经心的回答。

见沈庭陌要往前走,阮蔚拎着行李箱快步跟上,把要找院系报到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学长,喂,学长,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阮蔚,耳元阮,蔚蓝的蔚。”

沈庭陌余光瞧着阮蔚一走一蹦的样子,突然联想到班级群里,同学们常发的表情包。

一只小猫追着火车跑,配的文字大多是:同学,同学,作业借我抄一下,或是:兄弟,兄弟,帮我打个饭,帮我签个到之类。

沈庭陌觉得阮蔚现在追着他跑的动作和那只小猫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沈庭陌,庭院的庭,陌生的陌,”是低沉悦耳的声音。

沈庭陌,庭院的庭,陌生的陌。

梦境和现实总是有些区别,记忆力那些虚焦的情节在梦里都被锐化,变得异常清晰。

阮蔚看见大嗓门学姐拿着的红色喇叭,自己手中提着的银色行李箱,学校道路边翠绿的香樟,和远处的砖红的教学楼。

也看见沈庭陌纯白的衬衫,浓黑的发丝,和深褐色的瞳孔,还有颈侧一颗小小的红痣,像一粒珊瑚珠,位置巧妙,正好点缀在淡青色的动脉上。

当时的阮蔚不懂,那是适合爱人亲吻并留下痕迹的位置。

现实里的阮蔚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按着自己的脖子惊醒过来,气还没喘匀,又被茶几上和他面对面坐着的好友吓得一个趔趄。

“要死啊你!回来了也不做声,坐这儿装鬼吓人呢!”

被双重惊吓的阮蔚红了脸,对着童敬破口大骂。

“哈……这不是看你做梦做得正香吗?”童敬笑嘻嘻地打趣。

“滚滚滚!吓死人了,”阮蔚推开他站起身,去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压惊。

“说说,梦到啥了,不会是春梦吧,脸那么红,这大白天的,合适吗?”

童敬跟过来戳他腰,视线贱兮兮地直往阮蔚下三路跑。

“这是睡醒后的正常生理现象,我还年轻,没反应的那叫性功能障碍!”阮蔚一边遮掩身体的异常,一边百般嫌弃道:

“我母胎solo多少年你不知道吗?我去哪做春梦,脸红是被你吓出来的,大哥。”

童敬拿胳膊肘捅他:“你也配说自己solo,单恋也叫恋啊,你当年那么大动静,那谁,沈什么的,不是现成的性幻想对象吗?”

“你想死!”阮蔚丢下水瓶过来掐他脖子,追着童敬满屋跑。

“一看就是被我说中了,气急败坏的小处男,我看你需要找人泄泄火了。”

童敬从小跟阮蔚闹惯了,就喜欢逗弄自己这个发小,跟春节时点的炮仗似的,给点明火就气得跳脚,怪可爱的。

他俩从小同学,高中同班,毕业时,童敬在阮蔚的同学录上大笔一挥,写下一句评语:易燃易怒易爆炸。

阮蔚果然被轻易点燃,一边追一边骂,身手敏捷得像个窜天猴。

“你才是处男!你全家都是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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