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他揣着前任的崽溜了(11)

小二楼,带两个阳台和天台,全楼木质结构,家具不多也算不上新,但绝对够用。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和隔壁老戴修表铺太近了,二层阳台一跨腿就翻过去。天台相邻共用围栏,屋子里弥漫着湿润的木质气味。

陆辰拎着零食走上台阶,不由地悲从中来,叹气一声。这就是他这段时间的住处了,离家出走第一步初战告捷。

为了迎接初战告捷,他吃了一袋巧克力豆,喝了一听可乐。刚刚被人从墙上薅下来,衣服后面全是泥点子,他也不会洗衣服,直接卷卷扔进了洗衣机,走进了二楼的淋浴间。

快18岁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一个横跨的阶段,逐步褪去青涩,奔向成年。可现在他的体格还处于高中生与大学生模糊的界限当中,陆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对身材较为满意,对染头十分满意。唯一特别不满意的就是还未分化,不知道自己将来是个什么。

但是应该马上就要分化了,这两个月时不时感觉虚弱,还想哭。

等到他拧开花洒的开关,巨不满意的事情出现了,水是凉的!瞬间浇灭了一个离家出走初战告捷叛逆少年的凌云壮志。

陆辰在冷水中站了一会儿,也不能说是发愣,应当说是在复盘。复盘自己的出走计划究竟是哪一步出现纰漏,令状况急转直下。最后他洗了一个冷水澡,毛巾在腰上一卷就出来了,光着脚,踩了一地46码的脚印。

倒在床上,他打开手机,微信群新消息暴增,有原先烟海市三中的同学和老师,也有陆光齐和于迎萱让他赶紧回家别任性,还有弟弟于星瀚发来的哭脸表情包。他都没回复,反而点开了一个四人群,群名叫作“今天小鼓槌分化了吗”。

陆辰估摸这个点他们还没睡,于是:[你们干嘛呢?]

苏御:[盼星星盼月亮盼你分化呢。]

余哲:[分化了吗分化了吗?]

姜鑫:[分了吗?]

陆辰:[分了,刚刚分的,omega,还染头了,明天就他妈迷死你们这帮狗alpha。]

苏御:[别管他们,我先来。]

余哲:[什么味的?太冲的我不要啊,我鼻炎。]

姜鑫:[别他妈和苏御一样,是个美食调,别人生气满屋子火.药味,苏御生气满屋子冰淇淋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玩欲擒故纵呢,这以后拿信息素怎么压人追老婆?]

苏御:[狗姜你昨天和我一起睡的时候还叫我小苏苏,今天就嫌弃我了?行,我明天拎着贝斯干你去。]

余哲:[明天你先照顾好小鼓槌吧,别让人欺负他,没分化没人权。]

三个alpha说话不着调,陆辰看他们聊天,看着看着眼皮打架,于是放下手机认命地闭上眼睛。不管后果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新学校里有苏御,也不算人生地不熟。

睡着睡着,心头郁结,难过和低落同时袭来,陆辰抱着枕头抹眼泪,觉得全世界都不爱他,想找个人抱一抱……这他妈分化前的情绪波动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隔着墙,景澄躺在床上,耳机里放着Wyman的架子鼓录音,血色蔓延至喉结。舌尖抵着上颚,喘气不成调,一只手紧紧攥着白色的床单,指尖深陷。beta的腺体在分化那一刻就停止发育,即便再怎么弄也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幻想中,一个全身潮热出粉红色的人靠在自己肩头,将脸埋在自己有黑痣的锁骨凹陷里,哭着喘气,说你好棒,说怎么会这么舒服……

他喜欢会哭的,会喘的,会夸人的。

第二天,景澄早早被闹钟叫醒,6点起床,背两页英语单词,6点半做一套早操,下楼时香气弥漫,正是吃早饭的时候。“爷爷,您做什么呢?”

“你爱吃的虾饺。”戴明旭端着小碟过来,“昨天几点回来的?”

“没几点。”景澄咬起一个虾饺往外看,今天是大晴天,树下的自行车还没动窝。

戴明旭又给他端了一碗鱼片粥:“你刚搬过来没几个月,可别瞎胡闹啊。”

“没闹。”景澄说,烟海市靠海所以海鲜多,虾饺里的大虾仁足足比餐厅里面的大一倍,粉粉透透,再配上香浓的鱼片粥,柔化了他的肠胃也满足了他的味蕾。

“爷爷,我能不能骑那辆自行车上学去啊?”景澄捧着粥碗吹吹,“半小时就到。”

“不行。”戴明旭习惯早晨空腹打一套太极拳,养生人设非常饱满。

“就骑两分钟。”景澄拖着长音,学生制服穿在身上根本看不出他已经20岁了,有种斯文人的冷静,撒娇的一面只透露给家人,“爷爷……”

结果这个娇还没撒完,一头粉毛进入了他的眼帘,和庭院中盛放一夏的绒花树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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