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羊是完全不懂这些，程澄是没有心情。

她看起来比之前憔悴很多， 原本精致到发丝的女人此时连妆都没化， 原本就淡的唇色让她显得格外苍白。

足以证明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看到林小羊坐到对面之后， 她微微抬头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还愿意过来。”

林小羊并不是真的愿意过来， 所以听到对方这么说他没有应。

程澄垂下眼睛，做着精致的美甲的手指一下一下磨挲着咖啡杯的杯沿，“之前的事对不起，但我想说那真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见林小羊没说话，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我知道，即便是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我今天过来只想给你道个歉。”

程澄，“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她拿出钱包，按响了旁边的呼叫铃，很快就有服务员进来，程澄从钱包里掏出现金，递给对方。

随着她的动作，一张照片从钱包里掉出来。

林小羊见对方没有注意到，便弯腰从地上捡起照片。

林小羊，“你的东西掉了。”

程澄像是刚反应过来，连忙接过照片，“谢谢。”

她珍惜的摸了摸照片的边缘，目光中满是温柔，“这是我弟弟，他……”

说到一半止住了话头，笑着道，“想来你也感兴趣。”

林小羊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照片上，那个脸色苍白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不由得问道“他是生病了吗？”

程澄一点一点把照片放回钱包，眼眶慢慢变红，点点头，“嗯，尿毒症。”

林小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只能干巴巴的问，“能治好吗？”

程澄擦了擦眼泪，“医生说没办法彻底根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做肾移植手术。”

但是光找到合适的这一点，就已经很难了。

程澄，“虽然知道不应该给自己找借口，但是，我弟弟的情况真的很需要钱，只要我能拿到万象的代言，弟弟就不会陷入因为没钱而动不了手术的窘境，可是以我的人气，很难争过陈灿。”

陈灿和程澄同为四小花之一，只不过对方比她的人气要大很多。

而作为面向年轻人的服装品牌万象，最看重的就是人气，可想而知她根本争不过对方。

林小羊皱眉，“这并不是你损害别人的理由。”

程澄，“当时经纪人告诉我可以这样……我也没有想太多，不过我现在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可是我弟弟又做错了什么？都是因为我……”

林小羊，“以你之前的能力，也足够支付他的手术费。”

程澄双手痛苦的捂着脸，“可是，我还要偿还父母留下的债务，我手里的钱基本都用来还钱了，我……我根本拿不出钱……”

林小羊，“这次的事只是让你被嘲一段时间而已，对你并没有实质上损害，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好。”

程澄明白了对方是不再继续追究的意思，惊喜道，“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小羊，“你道了歉之后，我……本来也没有继续追究。”

毕竟对方还没有给他造成实质性损害之前，就已经被顾墨学解决了。

不过估计对方多半收到了警告。

程澄，“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原谅，你要跟我去看看我弟弟吗？”

——

林小羊在病房里看到了那个苍白的小孩，小孩看到程澄后眼睛明显一亮，随后小心翼翼的喊，“姐姐……”

程澄笑着道，“来，姐姐给你擦擦脸。”

小孩怯怯的看了眼门口的林小羊，随后很配合的让程澄给他擦脸。

程澄给小孩擦完了脸，林小羊看着小孩脸上的红痕，皱了皱眉。

可是程澄和当事人好像都没有感觉。

林小羊没有在病房里多待，很快告别程澄离开了病房。

路过走廊听到几个护士的交谈声。

“诶，你刚刚看到没？六号病房那个来了。”

“那是他弟弟，过来看不是听正常的？”

“你是新来的就不知道了吧？之前一个月也就来那么一两次，那小孩都没有家人，就交给护工，可怜的哟。”

“人家是明星，忙点挺正常的吧？”

“哎，不光是这个，听说全家就剩姐弟两个，我看那小孩还挺亲他姐的，但是当姐姐那个，我总感觉不太喜欢她弟。”

“不是吧……不喜欢他弟还给他看病？住的还是最好的病房，光住院费一个月就得不少钱吧？”

“哎，谁知道这些有钱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呃……”一直到两个护士离开，林小羊才从角落里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