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流川眸色微暗，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于昇打断了。

“你先别急着说话，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于昇拿过窗台上的摄像机，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两人亲吻的那一段。

“你偷拍？”

于昇笑着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种坏学生的气质。

“所以现在你只有一个选项了，那就是，答应我，不然我就把我们的接吻照放到学校论坛上去。”

晏流川心里只觉得幼稚，却还是皱着眉做出于昇想要的神态，弱势地道：“我答应你你就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于昇点了点头。

“那……我答应你。”

“早这么乖不就能少吃点苦头了？”于昇伸手拍了拍晏流川的脸。

晏流川偏过头，用食指指节抵着唇尴尬地咳嗽一声。

于昇欣喜若狂，果然，他就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表白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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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流川：既然你都这么大力威胁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第2章 C2｜恋爱

他们是一起回家的，迎着风走在路上，是于昇幻想过很多遍的场景。

路过花店时他看见木门前摆的小雏菊，忽然觉得他们很像上个世纪的情侣，隔着马路与脚踏车扶手，在冷静的框架里收敛着爱意。当然，晏流川爱不爱他他不确定。

于昇第一次见晏流川是在小区的沙坑里，一群小伙伴都灰头土脸的，只有晏流川坐在脚踏车的后座，穿着精致的白西装，打着领结，像个小大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那时候于昇的心重重坠了一下，等到青春期的时候他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怦然心动。

于昇雀跃地指着沿街的小铺，兴奋地给晏流川讲着小时候的糗事，晏流川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发出单音节的语气词表示自己在听。

态度这种事情，一眼就能辨明，于昇知道自己用了不正当手段，只是能得到晏流川，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再多奢求什么。

他知道晏流川喜欢安静，也沉默着不说话，跟在晏流川身侧亦步亦趋走着。

晏流川的手臂很好看，覆着薄薄的肌肉，青筋绵延，于昇看着觉得口干舌燥，想要牵住晏流川纤长的手，最终还是不敢。

两人分道扬镳后，于昇第一时间冲回了家，甩开书包跳到了床上，心愿达成后的喜悦像火山喷发，是藏不住的。

他想起那滴腥咸的汗，想起那个凉薄的吻，脸红得不行。

晏流川是他男朋友了，这个想法像车轮一遍遍轧过他的脑海，他用被子蒙住头闷闷地笑，后知后觉才想起，今天忘记要晏流川的联系方式了。

——

第二天他定了很早的闹钟，草草洗漱便拿着妈妈放在桌上的小面包冲去了学校，他本来想着要不去晏流川家找他一起去，想了想还是作罢。

于昇学习一向很认真，可今天的早读却让他等的焦躁无比。

下课铃一响，他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五班的窗户边，往里探了探脑袋，晏流川的座位上还空空如也。

于昇有些失落，直接走进了教室坐在了晏流川的位置上。

教室里人很多，看着于昇来了都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于昇长了张娃娃脸，皮肤白皙柔嫩，从小就被人夸赞是当明星的料，来了高中觊觎他长相的也不少，这种场景他早都习惯了。

他趴在书堆后百无聊赖，抱怨晏流川是个大懒虫。

于昇吹一口气，额前碎发被吹起，又落下，片刻时光书桌上便投下一道阴影。

他看过去，发现是个以前从没注意过的男生对他笑。

“有什么事吗？”

那男生摆了摆手，“就是想问问……你吃早饭了吗？我早上买多了，要是你没吃正好能分给你。”

他拿出一个饭盒，里面的小笼包还散发着层层热气，于昇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家。

于昇冲那人甜甜地笑了笑，想从饭盒里拈一个，“谢谢。”

手还没伸过去，那截嫩白的手腕就被人攥住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不用，我给他买过了。”晏流川挤开那男生冷着脸说，他英挺的眉微微皱着，浑身散发着低压。

于昇被晏流川一路拖到废弃的空教室，晏流川常年打篮球，手劲儿大，于昇腕子上留下一圈红痕。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学校。”他话里有些抱怨。

晏流川把包子塞在他手里，冷着张脸问：“刚才为什么对着他笑？”

于昇困惑至极。

晏流川没得到想要的辩解突然冷笑一声说：“怎么？昨天跟我表完白，今天就想换个男人表白，玩儿的够花啊于昇。”

于昇懂了，晏流川在谴责自己，微笑被他视作轻佻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