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不自然地站着，似乎怎么摆动都觉得身体僵硬，嘴巴动了动，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顾子章，我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虽然今天不是纳尔洛勒节，但他赢了，想把那天没敢说出口的心情说出来。

“你喜欢我吗？无关信息素，无关标记，无关我的心情。”

说完这些，贺臻期待地看着顾子章。

看着这样的贺臻，顾子章轻轻叹了口气，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相间的距离十分亲密，说：“我知道，但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了？”

“从婕婕出现开始，你就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在场上的时候也是，你失去了平时的决断，动作看起来磕磕碰碰。”

“这种时候，我多希望留在你身上的标记还在，我们的联结没有消失，我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贺臻听得一愣一愣，垂下眼眸说：“我也想知道你想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顾子章抬起贺臻的脸。

仅仅一眼，贺臻不再坚持，说：“我只是在她的身上看到，曾经我想活成的模样。”

顾子章立刻明白，安抚贺臻说：“曾经是omega的你吗？贺臻，你早就做到了。”

贺臻眼睛上移：“那还用你说。”

顾子章安抚的动作停在半路，听贺臻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可之前他感受到的都不作假，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办。

贺臻接着说：“想到你后，我就意识到了。我是一个alpha，又不是omega，干嘛非得跟以前的自己较劲，徒增烦恼。”

“再说，”贺臻瞪着眼睛，“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没用，只是看到一个跟自己相似的人，就产生大量负面情绪，质疑曾经的我。”

“不会，”这样的贺臻太少见，意外地比他想象中更加可爱，顾子章根本无法移开眼睛。

“也许你没有注意，你的眼神在委屈，在跟我撒娇，你想让我安慰，我很抱歉没能及时安慰你，”顾子章接着说，“贺臻，以后你可以更加依赖我，不要自己默默消化掉，我想接纳你的所有。”

贺臻感觉到脸上烫烫的温度，不知所措，喃喃：“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话。”

“不是以前就回答了吗？”顾子章难得紧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让你的身上只留下我的味道，想你一直看着我，想你..”

说到最后，他磕磕碰碰地说：“想你一直喜欢我。”

贺臻也紧张，压着要蹦出来的那颗心问：“因为信息素吗？”

顾子章想了想，点头：“因为信息素。”

因为信息素。

贺臻道不出此时此刻他是什么心情，他清楚信息素对顾子章的吸引程度，曾经产生过利用信息素将顾子章绑在身边的想法，但此时他竟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做，满脑子都是——

“不行！”

贺臻一手揪住顾子章的衣领，一手捏住顾子章的脸颊，说：“你再想想，因为什么？”

声音从喉咙内发出，好似顾子章下一句令他不满意，他立马要做出过分的事情。

顾子章掰开贺臻的手，抓上扣住不放，犹豫许久说：“贺臻，你要接受你的信息素，它是你最本质的体现。”

贺臻摇头，这不是他接受不接受自己的信息素的问题！

顾子章看出来贺臻的抗拒，想接着说，但贺臻不想再从顾子章口中听到关于信息素的事情。

挣扎中，贺臻偏过头，直直对上房间侧面的窗，窗上安装了好看透明的玻璃，映出众人贴在玻璃上的脸，看起来怪异又搞笑。

霎时，贺臻忘记了挣扎。

顾子章不明，顺着贺臻的视线，正好余光扫见一角，同样偏过头，对上众人的视线。

贺臻/顾子章：“..”

顾子章视线移到落了锁的门上，有些懊恼，可这种情况，就算他还想继续跟贺臻聊，也很难说下去。

而且看众人的表情，大概率从一开始就在，他和贺臻居然警惕心下降到这种地步，被一群人全程围观都没发现。

外面的众人见两人已经发现，也已经分开，不再搂搂抱抱，而且主角都看着他们，很快一个个就识趣离开，只剩下两个人站在窗外。

这两人是顾子章熟悉的人——章钰和顾安阳。

顾子章开门，冲那两人喊：“阿爸，父亲。”

声音很不着调，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前面那个称呼顺口而出，后面那一个喊的不情不愿。

不过在场的另外三人都不理会他，贺臻看着另外两人，先打招呼：“两位伯父好，我叫贺臻，是顾子章的同学。”

他虽然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但也是第一次见到顾子章的双亲。

章钰轻点头，看着贺臻说：“我知道，你是小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