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不同于刚才带着血腥的声音，这一次林凡非的语气是温柔的。

确认自己听到的是熟悉的语气，沈白‘唰’的一下哭出来。

“你，你吓死我了！”沈白如泄了洪的大坝，一边哭一边捶打林凡非。

林凡非抖着手，默默承受落在身上的拳头。

刚才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林凡非，心中控制不住的暴戾喷涌而出，恨不得将伤害沈白的所有人全部撕碎，包括自己。

但凡在他发病的时候，沈白表示出一点反抗，他或许便会纵容藏在骨子里的疯狂。

可是沈白虽然很害怕，但是很坚强地包容了他的暴戾。

林凡非也在沈白的包容下，一点点将外露的疯意又一次藏进了深处。

“对不起。”

沈白不停哭，哭得不住打嗝，靠在林凡非身上还不停抽泣。

林凡非心疼得不行，一只手不停给他拍嗝。

“方，方耀德怎么样？”沈白边打嗝边问。

因为哭腔再带着结巴，说了几次才将话说清楚。

林凡非十分有耐心地回答：“我到的时候，直接打电话让方家人接人，顺便通知了我爸妈取消他跟思语的订婚。原来也只不过是爷爷辈随口说下来的娃娃亲，父辈们关系还算不错再加上思语还小，所以没有正式取消，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门怪异的娃娃亲自然不作数了。”

沈白听到这里，满意地点点头，差十几岁的娃娃亲，对象还是十岁的小女孩，这些大人真不靠谱。

“方家估计不会甘心，原本他们打算靠着与林家的联姻扩大规模的。再不济，靠着与林家有联姻的关系也能捞到不少好处。如今没了与林家的这层关系，方家的地位会下降不少。”林凡非分析。

沈白说：“我，我拍了方德耀跟女人的照片。方家要是不同意，就，就给他们看证据。”

林凡非笑着说：“我家宝贝真聪明。不过下一次以自己的安全为首要，不然我说不定会发疯。”说到后面，声音危险了起来。

沈白身体一紧，表示再也不敢了。

“对了，我妈说要打电话专门感谢你。”林凡非说。

沈白：“！！！”

不一会儿，林母慈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小白，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原本就不同意这门荒唐的联姻，只是碍于老一辈的关系。思语虽然不大，但是女孩子的名分毕竟重要，如今联姻取消，我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来了。”

沈白受宠若惊：“我，我没做什么事情。”

林母继续说：“你太自谦了。若不是你的存在，非儿或许”

话还没说完，林凡非一把抢过沈白手里的手机，挂掉了电话。

沈白：“！！！”

他没听清林母最后说的话。

林凡非说：“我妈上了年纪就会唠叨，不用听她说些废话。”

“说废话”的林母：“……”

“这，这样不太好吧。”沈白说。“随便挂长辈电话。”

林凡非随意说：“没事。”

夜深的时候，沈白在床上熟睡。

林凡非静静站在阳台上，电话里是林母的声音。

“非儿，你还没有告诉小白关于你生病的事情？”林母担忧。

林凡非回答：“他不必知道。”

“可是，你的手术……”林母欲言又止。

林凡非说：“医生说我最近状态不错，手术成功可能性很高。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他。我会告诉他，我外出出差一段时间，他不必为我担心。”

林母觉得儿子做的并不对，但是她知道儿子执拗无法改变。

原以为无法留住的儿子如今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林母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就行。

第十五章

沈白两边脸颊肿得跟猪头一样，林凡非给他请了假在家里修养。

过了半个月时间，脸上的肿胀才消下去。

确定现在的样子终于能见人了，沈白才结束宅家生活，销假重新回去上学。

只不过休息了半个月，沈白不仅状态没有变好，反而愁眉苦脸。

“如果不是知道你在家里休息半个月，看到你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挖了半个月的煤呢。”秦大壮一如既往快人快语。

蔡雅吐槽：“我们大白白着呢。不过大白，你怎么不高兴呀？”

沈白看着关心自己的小伙伴，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范青青脸色着急：“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难道是遇到了困难？”

沈白表情尴尬。

贾子凯静静看着沈白，最后说：“是不是跟我们的节目有关？”

沈白缓缓点头。

他终于开口：“我，我嗓子哑了。”

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