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宋远支吾道，“我……我，你能……”

“发生什么了？”

“我……”宋远顿了顿，忽然深吸一口气，颇为郑重地说道，“我今天回房间的时候，见到队长和醒柯学长好像吵架了，然后醒柯学长就摔门走了。队长也没有去追，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跟队长打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卓牧下意识抬头看向张觉予。卓牧刚刚把手机开了免提，张觉予听到了宋远刚刚的话，但他似乎没有什么意外之感，只是对着手机说道：“你舍友不回宿舍睡觉你为啥不跟队长报告？你想包庇白醒柯不成？”

宋远：“我没……”

“没什么没，你跟卓牧说了，卓牧他就能让白醒柯那货回来了？”

宋远：“我……”

“你你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大半夜的，孤男寡男的，你想干嘛？”

宋远：“我没有！”

张觉予小肚鸡肠，咄咄逼人，继续追问：“你没有什么？”

“我，”宋远心里有苦说不出，“我这是，这是觉得卓牧会跟你说，卓牧跟你说了之后，你肯定能解决问题的……”

张觉予提了提嘴角，要笑不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面挺厉害。”

宋远：“呃……”

“嗯。”卓牧说道，“我们会把事情告诉队长，也会给醒柯学长打电话。”

宋远急忙说谢谢，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得出他此时感激涕零的模样。

卓牧挂了手机，直直看向张觉予。

张觉予：“……干嘛？”

卓牧：“你知道醒柯学长和队长之间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知道好不好？”张觉予仰躺在柔软的单人床上，说道，“他们两人，就是闲着没事干，闹的，从我大一认识他们的时候就这样了。”

卓牧：“他们，有什么事吗？”

张觉予偏了偏头，说：“白醒柯喜欢秋秋——不，应该说，他们相互喜欢，只是秋秋死不承认罢了。”

“……哦。”卓牧迟钝地哦了一声，顿了顿，又问：“怎么看出来的？”

张觉予：“……”

张觉予看着卓牧，叹了口气，又觉得好笑，心想，他男朋友真是……哎，还好，现在他已经不用担心卓牧看不出自己的心意了。

“牧同学，”张觉予忽然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卓牧，“想不想当一回坏人？”

第二十六章

晚上十二点，张觉予给冯秋打电话，冯秋果然很快便接起了。

“秋秋，出大事了。”张觉予站在酒店楼下的小花圃里，裹紧了大衣，说道，“白醒柯出事了，你快下花圃这里来吧。”

他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朝旁边同样裹着大衣的卓牧眨了眨眼睛。

宋远打了个寒颤，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

冯秋跑下来的时候，大衣里面的睡衣都还没换。

“怎么了？”他问。

张觉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白醒柯擅自离队，我还没有跟老曾汇报，先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办。”

“离队......”夜间温度低，冯秋一路跑下来已经嘴唇发白了，“他，怎么突然离队？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张觉予说，“宋远见他一直没回来，就跟我打了电话，我又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接，给他发了信息，然后他就给我回了这个。”

说着，张觉予打开手机，翻到微信给冯秋看。

白醒柯发给张觉予的信息是：“我家有事，需要回去。后天比赛参加不了，你跟老曾他们说一下。”

张觉予：“我问他是什么事他也没说，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找你。”

“怎么能这样！”冯秋狠狠跺了一下脚——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跺脚。“他不仅是球队主要进攻球员，还是球队的队长，怎么能说不踢就不踢！”

张觉予弱弱地后退了半步，将大衣裹得更紧了，说道：“或许，他真的是因为家里有重要的事需要临时赶回去......”

“什么家里有事！”冯秋一直都是给人彬彬有礼、谦逊温和的感觉，连张觉予也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后天就要比赛了，这么关键的时间点他不说一声就走，他就是，就是任性！不负责任！”

冯秋估计是想骂人，但出于修养，他骂起人来也不痛不痒的。

他拿出手机，给白醒柯打电话，白醒柯没接。

“混蛋！”冯秋又狠狠跺了一下脚，问宋远，“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宋远一惊，差点跌倒，脸都白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张觉予。

“问你呢。”张觉予说道，“醒柯学长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

“离，离开，”宋远磕磕巴巴，“八，八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