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予：“......好的，气死他们。”

卓牧将张觉予手中的袋子接过，默默走到客厅——与其说是客厅，不如说是夏安发泄过后的狼藉遍地的战场：衣服到处扔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沙发枕头可能是被玻璃渣割开了一道口子，棉絮飞了出来。

于是乎，这么大一个房间，卓牧却站着，无从下脚。

他愣愣地回头看张觉予。

张觉予也注意到了，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卓牧只好带着东西挪进了厨房，拿清洁工具将地上的玻璃清扫出去。

夏安哭够了，就放开张觉予，擦了擦眼泪，再次强调：“再也不相信渣男了。”

夏安哭够之后，见卓牧在打扫她打碎的玻璃瓶子，赶忙过去制止：“不用你扫，我一会叫保洁员过来就好了。你们今天是来陪我不醉不归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卓牧：“好。”

“好什么好。”张觉予扶额，说道，“今天，我们大学生不喝酒，夏女士喝自己喝好了。”

“你们不喝酒过来做什么？”夏安眼睛还红着，一脸真诚地问道。

张觉予：“我们还有重要的事，不能喝酒。”

卓牧疑惑：“嗯？”

“反正，你想喝就自己喝好了，不要叫我们。”张觉予接过卓牧手里的扫把，将玻璃渣都扫进垃圾桶。

夏安吸了吸鼻子：“......张撑撑同学，请问，您礼貌吗？”

张觉予不礼貌，打扫出一块可以下脚的地方，去厨房翻出几张还算干净的碗碟，将带来的小龙虾倒出来，一边听着夏安发牢骚，一边剥着虾。

夏安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张觉予，你之前微信跟我说你谈恋爱了？”

张觉予从容剥虾：“是。”

夏安看着他直接将剥好的虾仁喂进卓牧嘴里：“......你的，恋爱对象，不会是......”

张觉予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卓牧。”

夏安瞳孔地震：“什么鬼？！”

第三十三章

夏安抱着酒瓶，缩在沙发角落里，隔着茶几，远远看两个吃虾的人，看着看着，又使劲摇了摇头，继续喝酒。

张觉予瞥了她一眼。

“这次的渣男还是上次那个吗？”张觉予问她。

夏安：“很不幸，还是他。”

张觉予翻了个白眼：“你是做好在他身上吊死的准备了吗？”

夏安喝着酒：“没有下次了。”

张觉予：“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夏安瞪着眼睛，像是努力说服自己，“这次真的是真的了——哎你别岔开话题，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我问你，你，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张觉予剥着虾，头都没抬：“什么样？”

夏安：“别装傻，就是你喜欢男人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姑姑他们知不知道？”

闻言，张觉予下意识地看向卓牧。

卓牧神色不变，安静吃虾，像是他们的话题与他无关一样。

张觉予：“他们以后会知道。”

夏安便不说话了，闷头喝酒。

过了一会，她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嗒”一声将酒瓶放在茶几上，豪气十足地说道：“不管了，如果姑姑要追杀你，你就来姐姐这儿，姐姐保护你。”

张觉予：“追杀......”

想想，好像他妈妈真能做出这样的事。

夏安又一把拍在卓牧肩上，用山寨大王的语气，说：“还有小可爱同学，姐姐保护你们。”

张觉予愣愣看着她：“谢，谢谢？”

“但是啊，”夏安一屁股坐到两人中间，硬生生将原本挨着的张觉予和卓牧分开了。

她一手搭在一人肩上，说，“这个世界防不胜防的就是渣男，也不知道你们以后谁渣谁，所以，如果相爱，就要及时爱，知道吗？”

“嗯。”一直不说话的卓牧，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知道。”

张觉予被卓牧的“知道”整得一愣一愣的。

夏安笑了，看着一脸认真的卓牧，“看起来小可爱很喜欢我们家张撑撑哦。”

卓牧：“是。”

张觉予：“......”

“你情伤好了吗？”张觉予将刚剥好的虾仁塞进夏安嘴里，“好了的话我们就走了。”

“没。”夏安悻悻地收回手，吧唧着龙虾，“春天都要过去了，连我怂得要命的弟弟都谈恋爱了，而我还在失恋，心里不平衡了。”

张觉予：“......你经纪人真的，没发现你谈恋爱吗？不管你？”

夏安苦着脸：“......我经纪人希望我多结识圈中好友，企图让我从渣男身上争取资源，你说会不会管我？悲哀的是，我都跟渣男睡了一年了，五毛钱的资源都还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