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常吃这家饭店的可乐鸡翅就更贵了，二十八块钱呢。

瓦罐汤也很贵，学校食堂五六块钱一盅，外面十来块呢。

“这点儿钱哥还有。”程诺伸手捏了一把他的小肉嘟脸，夹了个鸡翅到他餐盒里，“别老想着给我省钱。快吃，一会儿凉了。”

游小糖只好埋头啃鸡翅。

他又想出去发传单了。

或者去端盘子也行。

虽然赚得不多，起码能贴补家用。

给诺哥省一块是一块。

游小糖现在不仅洗心革面满脑子飞的都是省钱省钱省钱，对待食物时也将“勤俭节约”四字箴言贯彻到底——用舌头将鸡翅骨头缝里的肉都剔得干干净净无一丝残留，猫都没他舔得干净，之后，他又拿小勺子把可乐鸡翅里的汤汁都仔仔细细一勺一勺拌了饭。

末了，还倔强地从程诺碗里偷了几根烧豆角，将剩余一点实在捞不起来的汤汁涮吧涮吧全蘸了拌饭。

都是钱啊。

浪费钱就是犯罪。

两人吃完晚饭，聊天消食半个小时，然后开始了晚间的学习。

程诺先给游小糖讲题，把游小糖不会的都解决完，然后游小糖继续预习，程诺也预习他的功课。

游小糖学着学着，就忍不住偷偷去看旁边的程诺一眼。

“老偷看我干嘛？”

被抓包的游小糖耳朵尖儿一红，羞涩道：“看你一眼，我能续航20分钟。”

程诺乐了，“合着我是充电器，能给你续电啊。”

“嗯嗯！”游小糖狂点头，他的专属充电器，功效特别神奇，学不下去的时候一吸，就能动力满满fighting二十分钟。

有诺哥陪在身边一起并肩战斗，枯燥的书本也变得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安静的夜晚，连头顶白炽灯的光线都变得温柔，跟诺哥一起学习的时光，游小糖过得充实又安心。

充实安心地学完两个小时，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程诺就叫他洗漱了。

游小糖欢呼一声扔下书本，拿上牙缸洗面奶小旋风似的就刮去了水房，让程诺忍俊不禁。

洗漱完回寝室泡脚，游小糖把自己的泡脚盆和程诺的泡脚盆并排挨在一起，盆挨着盆，亲亲密密的。

泡着泡着，趁程诺在专注地看手机，他悄咪咪把脚丫儿伸到了隔壁脚盆里。

程诺的泡脚盆大，比他的脚盆大一圈，多他一双脚丫儿也塞得下，就是有点儿挤。

游小糖就喜欢这样挤着，这样挤着他才能名正言顺自然而然地把脚丫儿挨到程诺脚背上。

一双软fufu的脚丫儿忽然贴到自己脚背上的一刹那，程诺就感觉自己被接触到的那一块儿皮肤过电似的激起一阵颤栗，酥酥麻麻的直通心底。

程诺扭头看游小糖，小孩儿脸上是全然乖萌的表情，自己在那儿晃手晃脚玩得很嗨皮。

好吧，他是童心又上来了，又玩上了。

糖小果果可淘气可调皮了，还很孩子气，喜欢玩一些幼稚又可爱的游戏。

他的嗨点还跟别人不太一样，经常一个人在那儿呆着呆着忽然就嗨起来了，摇头晃脑又晃jiojio的。

特别特别可爱。

程诺假装没感觉到，目不斜视地继续看手机，纵容着游小糖把他的脚背当冲浪板，可劲儿撒着欢。

发现程诺岿然不动，并没有被骚扰到的自觉，游小糖越发胆大，在泡脚盆有限的空间里，两只脚丫儿像甩着尾巴的灵活小鱼似的，一会儿在程诺脚面上踩一踩，一会儿莫名开心地拿大脚拇指去碰程诺的脚，在他诺哥脚上好一顿挤挤挨挨蹭蹭贴贴占尽了便宜后，才在程诺提醒水要凉了的时候，终于想起来洗了洗脚。

心里头还有点儿小遗憾，都怪冬天太冷了，水凉得太快，诺哥加了好几次热水，还是很快就凉掉了，不然他还想再扑腾一会儿呢。

程诺心里想的也是，要不是水凉的快，糖小果果估计能继续扑腾半个小时。

洗澡的时候他就爱踩水，真是太爱玩水了。

要是洗澡不是淋浴，程诺忍不住想，有个浴桶的话，他是不是也会在桶里扑腾得很欢？

没准儿还会抱着小鸭子什么的进去一块儿玩儿，就那种小孩子在澡盆里抱着不撒手的塑料小鸭子。

哦，相比小鸭子，游小糖可能更喜欢小熊。

然后游小糖在水里扑腾，飘在水面上的小熊们也跟着上上下下的扑腾，一人一圈儿熊熊玩得欢乐无比，脑补到那个画面，程诺噗嗤一乐。

正为自己跟对方的脚丫儿亲亲密密贴了十分钟，心里欢喜得冒泡泡的游小糖疑惑抬头。

诺哥怎么忽然笑了？

还笑得这么好看。

“诺哥你笑什么呢？”游小糖心情美滋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