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在这儿…有人…”萧格带着颤.音，还没说完嘴巴又被陆南深堵上，他被亲的双腿发软，整个人埋在了陆南深的怀里。

陆南深有些不耐烦地朝门外扫了两眼，这一扫，正好对上沈言的视线。

陆南深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皱了皱眉:“沈言？”

沈言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两人的身上，苍白的脸上费力地扯出一丝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说着弯腰捡起了手机，手有些抖，好几次都险些又把手机摔在地上。

沈言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扶着墙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境正低头翻着手机，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看见沈言已经坐回了位上。

沈言脸色惨白，眼眶似乎也有些红。

顾境伸手探了探沈言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这一起身，才注意到沈言的双手一直在发抖。

沈言不理他，视线落在不远处一桌两个男人身上。

陆南深把萧格从洗手间里抱出来的。从沈言这里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那一桌，而他们未必看得见沈言。

服务员端着菜放到了沈言的面前，顾境握了握沈言的手:“先吃饭。”

裹着芝士的牛排九分树摊在铁板上，还在不停滋滋的冒着热气，煎蛋煎的金黄蘸着浓稠的黑胡椒汤汁不断刺激着人的味觉，沈言伸出手握住了刀叉，只是轻轻地握着，视线依旧在不远处的陆南深身上。

萧格用叉子轻轻敲了敲陆南深面前的盘子，一手撑着下巴对他笑:“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分神。”

陆南深这才抬眼看向他，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萧格的头发，笑道:“在想公司的事儿。”

这理由萧格自然不会信。

刚才那个叫沈言的男人出现以后，陆南深就一直这么心不在焉的。萧格甚至感觉的到，陆南深看见那个男人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是想推开他的。

萧格面上依旧在笑，温声道:“你少操点儿心。”说着，往陆南深嘴里喂了一颗芋圆。

陆南深有些烦躁，他想起来刚才在洗手间里沈言看他的眼神，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难掩失望，又带着几分难过。那眼神几乎是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萧格，想要追上去对沈言解释一番。

但是又解释什么呢？以前沈言一直跟在他身边，他身边美人床伴无数，被沈言撞见他跟人亲热是常有的事，怎么现在突然想着要去解释？

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沈言电话里说过的让他放过他？可能是因为沈言辞职了？可能是因为沈言已经收拾了行李搬走了？

明明是他让沈言搬走的，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甚至有点儿害怕，如果沈言真的离开他。他想象不出来沈言离开他以后的生活。

第6章 05

沈言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可他能看见。

他看见陆南深伸手揉萧格的头发，看见陆南深的笑容，看见萧格笑着喂陆南深吃东西。

沈言的双手徒然攥紧，丝毫没有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疼痛。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人的侧脸上，一寸一寸地打量着那人的轮廓，看着那人那样温柔地对别人笑，他心里疼的快要滴出血来。

沈言没有注意到自己握反了刀子，他手里握着的是刀刃不是刀柄，更没有注意到自己攥紧手指的那一刻刀尖嵌进了他掌心的肉里，刀尖在他手上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正不断汩汩地流着血。

“沈言！” 顾境一把拽住沈言的胳膊，沈言回过头来，眼睛蒙着一层水汽，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顾境心里莫名一软，声音也柔了几分:“把刀子松开，疼不疼？”

沈言的手轻轻动了动，刀尖正好戳进口子里翻出来的肉上，掌间顿时钻心的疼。

沈言松开了手，刀子滑在桌子上，他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鲜血顺着滴在白色桌面上，映出刺目的红。

服务员匆忙地拿着纱布和药水过来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临走时多看了沈言两眼。

都多大人了吃个牛排刀子还能划到手？

顾境坐到了沈言旁边儿，用棉布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伤口，“疼不疼？”

沈言没理他。

顾境抬起头来，看见沈言还在往另一边儿看。他心里莫名有些恼火，也顺着沈言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沈言一直在看谁，能让他看的拿刀尖划到手都没一点儿反应。

不远处的一桌坐着两个男人，两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两人坐在一起举止十分亲密，他看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正在啄另一个男人的脸。

顾境皱了皱眉，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那天看见的沈言手机壁纸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