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队说白了就是替补队，几乎没什么上场的机会，谁都不愿意去坐这个冷板凳。

“后来的结果嘛，你这不知道了。徐之贤赢了，先跟我们磨合了半年，这半年我们战队没有队长，是在亚洲赛拿到一次季军后，他才被提升为队长。”

小少年听得迷迷糊糊：“这听起来……他好像不是关系户呀？”

这时所有老队员都朝她投去个“你还太年轻”的眼神：“我刚是不是说我们原队长是因为团队配合稍微有所欠缺，所以被换下去了？”

小少年：“是啊！”

“那请问怎么定义团队配合稍微欠缺？”

小少年愣了愣，挠挠脑袋：“可能是比赛时没跟上队友的信号？”

“没跟上？哈哈哈，她可是我们的队长，指令都是她下的，她怎么可能跟不上？”老队员笑道。

“那……这……”小少年彻底迷糊了，“哎呀你们就直接跟我说好不好，我这脑袋想不通。”

老队员拍拍小少年的肩：“行了也不跟你卖关子了。其实所谓的团队配合欠缺，都是管理层自己随口找的理由，他们故意挑了几场无关紧要的友谊赛，就直接给我们老队长下定义，说她团队能力不行。”

“TMD简直就是放屁！老队长的实力有目共睹，她要是团队协作不好，能带着我们哥几个从替补选手打成正式人员？”

如今一队的几个老队员们，曾经都是二队的替补。

他们之所以能逆袭进入一队，全都是因为老队长带着他们没日没夜的辛苦训练。输了不怪他们，赢了说是大家的功劳。

多好的队长啊，就这么被资本玩弄了。

“说白了这群老家伙就是想让她退位，这样好让徐之贤上来！”

他们几个队员曾经跟了老队长2年多的时间，老队长什么水平，他们比谁都清楚！

“我们队长分明就是被害了，徐之贤属于空降，找了不知道哪里的关系，给我们队长按这个由头，我们队长哪里是关系户的对手，他俩的比赛被动了手脚，最后队长被迫让位，去了二队，徐之贤就空降来了。”

没想到随口一猜的事竟然是真的，小少年毕竟经历的事少，听完老队员的讲述后不敢相信地反问：“可是电竞比赛菜就是原罪，徐队长他带队实力不行，就该换人啊！”

他们战队有2年多都没获奖了，唯一的冠军，还是老徐去年以个人身份参加拿到的。

然而这个荣誉属于只他和俱乐部，跟他们战队队员没有半毛钱关系。

老队员们纷纷无奈叹气：“哎，所以他有后台嘛，而且看起来后台还特别硬，就算成绩不好也不会把他换走。可怜我们这些陪衬了，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估计退役前都不可能摸到奖杯了。”

老队员都混不出头，小少年就更别想了，于是问道：“那每年的转会期呢？为什么不转到别的俱乐部去？”

老队员无奈看着他，忽然哑然。

“怎……么了这是？”小少年问。

老队员：“我们哥几个就跟你直说了，埃德蒙不在乎冠军，比赛时拿个亚军季军就行，事后奖金80%都会分到我们手里，除此之外老板还有额外的大红包。这个待遇，我们去别的俱乐部没有，所以……”

所以为了钱，他们不得不舍弃所谓的电竞荣誉、职业骄傲，卑躬屈膝地做徐之贤的陪衬。

然而，明明是他们自己选的这条路，可偏偏每次上赛场看到别的战队赢了比赛，他们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望向冠军手里的奖杯和奖牌。

多么漂亮的颜色，多么辉煌的荣誉，那曾经也是他们的梦想啊。

可他们也要成家立业，年纪最大的Coco年初已经领证了，婚房、车、装修……什么都要他置办，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去别的俱乐部他们哪挣得了这么多？

少年时的梦想终归成为幻影，现实才是他们现在唯一选择的路。

老队员的话至此，小少年彻底明白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们以前的队长是谁啊？这么厉害。”

几个人互相递眼神，最终合为一个单词：“Vermouth.”

“什么？！”小少年惊得脱口而出，“原来是她带着你们拿下了3年前的国内A级联赛冠军！！！”

“可她……不是打假赛么……”冷静之余，小少年谨慎地问。

结果对上老队员复杂的眼神，小少年一瞬间恍然：“她是被人诬陷的？！”

老队员沉默点头。

*

北冥之都这边，会长北冥都很快就拿到了这几天退会者的名单，他挨个数过去，一共13个。

“都是你们自己拉来的？”他问。

鸢青蓝眨巴着眼：“应……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