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车没等来，等来了司机的电话。

敖雾接通电话，龟助理抱歉地表示车辆路上抛锚了，正在紧急修理，需要她再等一会儿。

敖雾偏过头去，于曳正看向她。

敖雾问电话那边：“还需要多久啊？”

电话那头人回声：“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看来还挺久的……

于曳见她犹豫，说了句：“我送吧。”

敖雾这才和龟助理说明情况，让他不用来了，她坐别人车回去。

“大小姐，这么晚了，那人信得过吗？安全吗？”

敖雾又转头看了一眼于曳，回答：“信得过……吧。”

“什么？”

龟助理还想再说点什么，敖雾已经挂断电话，向身边青年表示：“那就麻烦你了，于曳学长。”

第37章

于曳在前, 敖雾在后，两人之间保持着约一步半的距离，一前一后默契地走着。

直到前者停下脚步。

敖雾见那两条匀称修长的西服裤长腿停下，也跟着止住步伐。

面前的黑色吉普车闪了闪灯。

荣誉墙上的学长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吧。”

两人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 于曳询问她的住址, 敖雾把公寓地址告诉他。

车子启动。

夜色已深, 但在b市这样繁忙的城市中, 各处依旧灯火通明，旁边高架桥上车辆川流不息。

敖雾看向窗外，路灯一根接一根经过窗口，擦肩而过的车辆呼啸而去。

两人就这么坐着, 直到敖雾回过头看了眼身旁人的侧脸。

不吹不黑地讲，他的颜值的确很顶，敖雾视线不敢在他脸上多停留，匆匆又收回。

汽车在道路上飞驰, 恍惚之中, 她觉得此刻和问月中两人共骑在鲲背上的情景很像，这让她在拘谨中又有了一点点的放松。

她决定找点什么话题聊聊。

“于曳学长, 你住在哪里啊？”

b市很大, 就算是同城, 也可能各自居住在两端, 路程遥远。

于曳报了个地点，说是离她住的地方不远, 十五分钟车程。

“那还好。”敖雾放下心来。

“嗯, 送完你我就回去。”

几句对话说完, 场面又沉默下来。

敖雾再次看向外面, 路边写字楼高层仍有一小半窗口亮着灯——打工人还在加班。

这一次的宁静由于曳打破。

“今晚的校庆演出很精彩。”

敖雾心想他找的话题也不怎么样，还没有自己的自然。更何况她的座位在他正后方，分明记得他在开头撑着头快要睡着的样子。

内心腹诽，她嘴中却应和着：“嗯嗯，很精彩。”

于曳继续说：“那个水中舞的节目是你们的？”

“嗯，我们班的节目。”

于曳夸赞：“很美。”

敖雾内心一点点小骄傲，微微翘了翘下巴：“我也这么觉得。”

汽车下了高架桥，沿路又行驶了一会儿，按照导航来到公寓楼下。

“到了，就是这里。”

车辆停稳，敖雾开门下车，向他道谢告别。

正要将车门关上，驾驶座忽然传来一句——“等等。”

“？”

敖雾手扶着车门停住，偏头投去疑问的眼神。

于曳从车里看着她：“今天早上的演讲你也在。”

敖雾：“是的，朋友拉我去听了，学长讲得很好。”

于曳：“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清楚。”

敖雾指指自己：“向我？”

于曳：“嗯。”

敖雾心中疑虑：“什么事？”

于曳却抬手看了看表，表示：“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又微微皱起眉，“明天我有事情，”接着问她，“后天你在学校吗？”

敖雾想了下：“后天周一，我在。”

于曳：“那么周一中午12点，我去食堂找你？”

敖雾：“啊？好、好吧。”

于曳：“就这么说好了。”

敖雾：“我能不能先吃着等你？”

于曳：“……可以。”

敖雾：“行。”

她再次向对方礼貌告别，手中车门关上。

黑色汽车掉头离去，敖雾看着它的红色尾灯消失在花坛另一边，接着转身进楼，心中胡乱想着，不知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远去车上的于曳摇下一半车窗，任由着风吹进车里，吹乱他发顶处的头发，抬起手扯了扯衬衫领口。

现在还不到时机。

还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

敖雾晚上又没睡好。好在是周末，校庆结束后的周末她既不用去上课也不用去排练，可以尽情地在家里躺上一天。

她躺在床上刷微博和论坛。

微博热搜词条里，居然还有一条“农大校庆”。

她点进去，是昨晚校庆演出的视频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