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头(20)

“我去。”虞了咕哝起来:“难怪,我就说正常人怎么会……”

“抱歉。”

虞了下意识想说“没事不能怪你”,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表现这么大度。

于是再次翘起脑袋去看陆邀,目光在他优秀的脸上转了一圈:“我早想问了,你脸上那一撇是我挠的吗?”

陆邀供认不讳:“嗯。”

“好吧。”虞了扭回去,做主给这件事盖棺:“算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但陆邀这次没有顺着虞了的意思:“恐怕不行。”

共识竟然没有达成,虞了很不理解地回头:“为什么?”

“你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我不行。”

陆邀跟他对视,语调平缓,但无论是眼睛里还是语气里都没有客套的意思:“虞了,我让你吃了亏,有义务补偿你。”

“补偿?我不用你补偿啊。”

虞了皱眉,这就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没有谁对谁错,他不需要陆邀把责任全揽下:“我又不是女孩子,不需要你负责。”

陆邀却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跟他讨论的意思,收了棉签站起身:“药上完了,先别穿衣服,免得把药蹭掉。”

“柜子上两套衣服是文远的,就是那天你去过的那家客栈的老板,你们身量差不多,他的衣服你穿着应该合身。”

“好好休息,午饭好了我再叫你。”

第10章

虞了其实没把陆邀的话太放在心上,不是不相信他的诚意,而是已经打定主意不接受他的补偿。

反正他要送他什么,他只管拒绝就是,他思衬着,他不想要,难不成陆邀还能强塞给他?

事情说开了,虞了再站在陆邀面前都少了几分不自在。

下午,陆邀上来给他换新的电蚊香液,虞了见他冲自己比了个手势,乖乖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做什么?”

“闻一下。”陆邀把蚊香液放在他面前:“有没有味道?”

虞了凑近动动鼻尖:“没有,闻不到。”

“嗯。”陆邀把原来的蚊香液拆了,换上新的。

屋外的潮湿和屋内对比鲜明,被包裹在喧嚣下的宁静中很容易让人产生安全感,或者催生懒惰。

虞了有些孩子气地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问陆邀:“雨多久能停?”

这天跟被捅了窟窿似的,从他来就在一直下,就没见晴过。

“还要几天。”陆邀抬眼看他:“无聊了?”

虞了挠了挠脖子:“还好。”

话音刚落,脸就被轻轻捏住往边偏了些,陆邀手很大,温暖干燥,虞了能清晰感受到他指腹有些粗粝的茧。

陆邀在看他刚挠的地方。

“不是过敏那儿。”

虞了有点意外,他就是被衣领蹭痒了随便挠一下,自己都没注意,陆邀反应太快了。

陆邀松开手:“有不舒服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面前的人很金贵,这个认知在陆邀念头里已经根深蒂固,不好好看着,捧着,怕又在陌生的环境里碰着什么未知的过敏原,让他吃了苦头。

“喔。”虞了视线跟着他手走。

陆邀发现了,蜷起指尖:“怎么了?”

虞了:“我想问你个问题。”

陆邀:“什么?”

虞了很真诚地疑惑:“你家有AK吗?”

-

陆邀没骗他,雨连着下了两天了,断断续续,就是不停。

虞了感冒是好了,可是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身体没完全恢复,病恹恹的一直提不起精神,连带吃饭胃口都变差了。

关证下楼来吃饭跟他遇上,虞了才想起客栈里还有这么个人。

不是他不把人放眼里,主要两人一个住二楼一个住三楼,而关证从入住那天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不知道干嘛,下楼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就没撞上过。

“嘿,好久不见。”关证在阿姨那儿叫了份煲仔饭,回头坐下跟虞了打招呼。

乍一听有点奇怪,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毛病,虞了回他:“好久不见。”

“唉,我这两天忙着赶报告,导师要得太急了。”关证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叫关证,证明的证,你呢?”

“虞了。”虞了随意跟他聊着:“出来玩还赶报告?”

关证摆摆手:“玩儿?算了吧,可没那个福气,我这明明是来找作业参考的。”

虞了:“作业?”

关证:“啊,我地质专业的。”

虞了在“哦”声出口前吸了口凉风,忙不迭扭头打出这个喷嚏。

关证这会儿才发现他脸色不大好:“感冒了?”

“前两天吧,刚好。”说完又是一个喷嚏,双喜临门,鼻子红了,倒是给他苍白的脸添了点儿血色。

阿姨端来热腾腾的煲仔饭放在桌上,关证隔着热气去看虞了,视线在他脸上游走了好几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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