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尧听着他略带控诉的话，心里一片酸涩，他喑哑了嗓音：“对不起。”

黑骁骁看着他，鼻头突然一酸：“你还让我等了你五年。”

付尧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感受着对方落在自己耳边的温热的鼻息，一声又一声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

一声声的道歉在耳边响起，黑骁骁弯着腰，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听着他的话眨了眨眼睛，没说话，他想说道歉没用，可是他说不出来，现在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弗朗西斯也是受害者，他再也无法对人说出那些责怪的话，可是一想起这些年来自己过的生活，他又有些不甘心。

“我还在生气。”黑骁骁说。

付尧没有放开怀里的人：“我知道，你要我怎么做才不会生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黑骁骁抿了抿唇，手指戳了戳抱着自己的人，付尧放开他，和他对视，眼里有着忐忑：“别生气……”

黑骁骁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他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我肚子饿了。”黑骁骁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道。

付尧听着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爬满了笑容，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我们现在就出去吃。”他说。

“我要洗澡换衣服。”黑骁骁从沙发上站起来，付尧跟着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他想像从前一样摸摸对方的头，可是抬起的手到了一半却又放了回去，他害怕这样做会引起小兔子的反感。

“去吧，我等你。”付尧看着他，冲人温柔的笑了笑。

黑骁骁将他的动作看进眼里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卧室，付尧看着对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他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打量起了房子里的摆设。

没多久，黑骁骁就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付尧站起来看着他，目光温柔：“我们走吧。”黑骁骁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出了门，在坐进车里后，付尧倾过身来给他系好了安全带，神色认真。

黑骁骁靠在椅背上，看着记忆里熟悉的眉眼，感觉两人又回到了过去。

付尧扣好带子之后坐直身子发动车子：“想吃什么？”他问。

黑骁骁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抿了抿唇：“都可以。”

闻言，付尧没说话，只是将车子拐了个弯，向着记忆中的一家口碑良好的中餐厅驶去。

一路上，车子里气氛一片安静，两人除了偶尔的一两句交流，还都是付尧故意引起对方说话的，便在没其他，他知道对方心里肯定还有疙瘩，虽然着急，但是付尧还是没有逼对方。

一小时后，车子在餐厅的停车场停了下来，两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乘着电梯到了餐厅一楼。

黑骁骁看着面前的招牌，他知道这家餐厅，老板是一位Z国人，还担任餐厅的主厨，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锡纸烤鱼，味道一绝，每天都有很多客人慕名而来。

尤其是今天，圣诞节，餐厅的人直接爆满。

站在门边负责迎接客人的服务员看见两人过来，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抱歉两位先生，今天的位置已经满了，两位要是没有预约的话，还请下次再来。”

付尧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对方接过来一看，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不好意思，原来是付先生，里面请。”

付尧点了点头，接过人递过来的卡，然后看向一旁的黑骁骁，温声道：“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去之后立即有服务员上前，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直直来到一间装修雅致的包间。

付尧和黑骁骁在桌边坐了下来，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按照记忆中对方的口味点了几道人爱吃的菜，然后又点了一份餐厅的招牌菜：锡纸豆花烤鱼，这才让服务员下去。

黑骁骁打量了一圈包间里的场景：“这家餐厅的老板你认识？”

方才他看对方递过去的那张卡，那是只有内部人士才能有的，总共就只有几张。

“算是吧，老板是我爷爷的朋友。”付尧轻轻笑了笑，给人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上好的碧螺春，入口甘甜，回味绵长，就连黑骁骁不怎么喝茶的人都多喝了几口，付尧看着他，心里想着一会儿走的时候向老板讨要一些。

“哦。”黑骁骁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然后再无其他话，两人之间气氛又回到了之前的安静。

付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最后还是黑骁骁先开了口，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道：“我以后叫你付尧，还是弗朗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