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仓皇+番外(60)

陈飞卿劝道:“喂,你喝不了别喝了。”

傅南生端着酒杯,道:“喝,不喝又怎么样,喝了又怎么样,喝死算了。”

陈飞卿:“……你真醉了啊?”

傅南生端着酒杯要喝,却又放下手,用另一只手将桌上的佳肴酒壶全部往地上一扫,爬了上去。

陈飞卿:“喂!”

傅南生爬到酒桌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陈飞卿急道:“你别摔了!”

傅南生举着酒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生苦短,不如死了再来。”

陈飞卿:“……”

陈飞卿很认真地问老鸨子:“有些失礼但我必须问,你们这酒里面没放东西吧?”

老鸨子本也看愣了,此刻忙道:“这说得哪里话,我还开不开门做生意了?少爷您和那位小少爷喝的可是同一壶酒。”

放了东西的那杯酒还在小少爷手里没喝呢。老鸨子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面,心想你赶紧喝了吧,喝了就让你知道生有何欢人间极乐。

傅南生端着酒自顾自在那里说了一通废话,又缓缓地坐下来,坐在桌面上,举杯朝老鸨道:“来,别让我一个人喝,你也喝,把酒满上!”

恰在此时,有人来敲门,道:“娘,给两位少爷的马车备好了。”

傅南生还在那里说:“喝,喝完最后一杯!”

陈飞卿劈手夺下傅南生手中的那杯酒,仰头一口干了,道:“没了,走了走了。”

傅南生怔怔的看着他喝下去,怔怔的趴下桌子往外走,脚一崴就往地上扑。

陈飞卿赶紧接住他,让他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搭着,单手揽着他的腰,扶着道:“喝你个头啊喝。”

傅南生垂着头,一颗心如战鼓擂。

第24章

上了马车,陈飞卿将车帘子撂下来,回头就见傅南生已经没了醉态,正从车窗帘子缝隙里往外看。

待傅南生收回目光后,陈飞卿便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无声地说:干得好。

傅南生朝他笑了笑,见他坐过来了,便侧头去他耳边低声问:“有线索吗?”

陈飞卿摇了摇头,也放低了声音,道:“回去再说。不过你装醉就装醉,扮那么浮夸做什么?”

傅南生沉默了一下,道:“黑店里要启程前的最后一夜不要睡,青楼里要提前告辞时的最后一杯酒不要喝,冤案要开审前的最后一碗饭不要吃,这是我娘教我的。”

陈飞卿:“……”

陈飞卿片刻之后省了过来,扭头就将手指探进口里催吐,想当然已经吐不出来。

他顾忌着马夫,只能转身揪着傅南生的衣襟,压低声音道:“你不早说?!”

傅南生皱着眉头看他,道:“我也没想到你会抢过那杯酒喝了。这老鸨我看是以后用得上的,也不敢得罪,她有意给我敬酒,若我直接回绝,日后就不好跟她再有瓜葛了,万一她又并没有坏心思呢?我又不能确定,所以只能装傻装成一不小心把酒洒了。老鸨眼睛尖,我还没把握一下子能糊弄过去,这刚开始登台还没开始唱戏,你就把酒抢了。”

陈飞卿抓狂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当时就想赶紧走了,鲁鼎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啊!”

傅南生慢吞吞地道:“少爷也不必太担心,他们打开门做生意,也不会刻意取人性命,一般而言不会下太伤身的药,不过是戏弄客人罢了,不然我哪怕拼着被发现的风险也会阻止您的。现在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陈飞卿本来还没觉得,这时候被他一问,再细心感受了一下,往后靠了靠,道:“完了,中招了,还真有那么点不舒服,但还不算很严重。”

傅南生道:“或许她见我体弱,不会下太多剂量。其实也没有您想的那样可怖,剂量小,您又是从小习武的,这杯酒对您而言也就是助兴的东西。”

陈飞卿苦恼的想,然而我没有兴要助啊,难道大半夜的让我耍一道枪法?关键我枪也没带剑也没带,若鲁鼎跟来了我还能赤手空拳跟他打一架。

傅南生接着道:“您自己回去洗个澡躺一躺,睡一觉,明日准什么事都没了,最多闹两天肚子。”

陈飞卿讶异地问:“等等,难道你说的是她给我下了泻药?”

他今夜先陪着漠国国王喝了一轮烈酒,还没醒完就又来这里被灌了一肚子酒,虽没有醉,也有些眼前发飘了,身体都有些沉甸甸的,掐自己一把都有些麻木,弄不清是哪里痛。此时他听了傅南生的话,捂着肚子,一时之间也摸不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了。

傅南生靠在车框上,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睛半眯着,勾着嘴角笑了笑,倒还真有些酒的后劲儿上来的迷醉样子,说话也没刚才那样尊重,没大没小道:“这种地方就专骗你这种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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