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温柔(30)

作者:凌伊丶 阅读记录

梁松庭沉声回了两个字,“不做。”

他又不是精虫上脑,郁清灼醉成这样了还一副献祭一样的神情,做什么做。

郁清灼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那我走了。”

他尽量打起精神,让自己看起来自如一些。

当他从梁松庭身边走过去,梁松庭忽然叹了口气,一伸手,将他胳膊拽住了。

“我去睡客房,你睡这儿。酒醒了再走。”他对郁清灼说。

作者有话说:

庭哥:怎么都觉得我给了钥匙

第18章 一定服务周到

郁清灼说了自己去睡客房,梁松庭没让他折腾,转身从衣柜里找出来一套干净的睡衣扔在床上,说,“今天钟点工刚换过床单被套,你可以直接睡。”

说完又去与主卧相连的浴室里找了全新的牙刷和毛巾,放在洗手台上。等他走出浴室,郁清灼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虽然是一同待在卧室里,两个人之间气氛并不多么暧昧,那种别扭和生疏还是存在的。但是郁清灼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情绪,梁松庭能够接收到。

他们是真的爱过。就像烙痕一样印在灵魂里。

爱过这两个字本就充满了一种世事无常的意味。苦涩,纠结,覆水难收,年少轻狂,什么都包含一点,唯独甜蜜最少。

世上有很多恋人,转身成诀别。曾经也都是爱过的。

刚才在客厅里,郁清灼半跪在梁松庭身前,说自己不能退,退了便再无余生。那一刻梁松庭有过触动。

他怀疑自己当初可能伤得不够深,对眼前这个人也还不够恨,所以有一瞬间想给郁清灼机会。

郁清灼抿了抿嘴唇,说,“晚安,庭哥。”

梁松庭没回一声晚安,从他身边走过去。郁清灼坐在靠近床尾的位置,梁松庭经过时,他抬起手,抓住梁松庭的一只手,攥在自己掌心里捏了捏。

梁松庭愣了下,垂眼去看郁清灼。

郁清灼还是侧坐着,没有眼神跟过来,但他捏着梁松庭的那只手用了劲,捏完以后也没有马上松开。

清灼的体温低,手心也凉。捏这一下,有决意,有不舍,有很多东西。

他不开口,梁松庭也不会问。

最后梁松庭拿开了自己那只手,但没有收回来,而是摸到郁清灼的头顶,摁住了,揉了两下。郁清灼低着头,任他把头发揉乱了。

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话。梁松庭从主卧离开时带上了门。

-

梁松庭平时工作很忙,加班是常事,到周末一般是不会早起的,要补补觉。

郁清灼就相对规律很多,最迟睡到八点也就醒了。

他身上穿的是梁松庭的睡衣,大一码的,因为不想换下来,收拾好床铺以后郁清灼就穿着睡衣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光线很好,空旷,明亮,最显眼的家具就是一个四人座的长沙发,旁边还摆着一个同款的单人沙发。

郁清灼一看到那个单人沙发就想起昨晚梁松庭坐在上面,自己主动要替他做的场景。

当时喝高了脸皮也变厚了,好像并不觉得尴尬。现在回想一下,郁清灼还是感觉脸有点热。

客厅南面的一堵墙被做成了开放式的陈列架,放了些装饰品、建筑模型,还有不少杂志书籍。

郁清灼上次来的时候,是在梁松庭洗澡的间隙匆忙浏览了一边,没空细看。今天他有时间了,于是将一些感兴趣的书抽出来,依次翻了翻。

这是个无意识的举动,像是在寻找什么。郁清灼一连翻了有五六本书,直到一张书签从其中一本书内滑落,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做什么。

曾经他给梁松庭写过许多书签,不下百张吧。那时候梁松庭常看的书籍、常用的笔记里随手一翻都有郁清灼的墨迹。

郁清灼从小习字,肯下功夫也有天赋,拿过好些国内书法比赛少年展青年展的头奖。他模样看着清隽俊秀,偏偏一手隶书写得雄放态恣,极具神韵。

梁松庭也喜欢他的字,觉得看他写字是种享受。

两人感情最热的时候,每在床上沙发上做完了,梁松庭就抱着郁清灼给他捏肩捏腰,然后哄他在浑身酸软时给自己写一小幅。

郁清灼如果那天享受多于疼痛,就会眯着笑写“满船清梦压星河”,要是给弄狠了,就恨恨地写“银瓶乍破水浆迸”。好好的古诗词在他这里全有了暗含的情色意味。

当然他都有正经写字的时候,不单单是些儿女私情。立春时节他给梁松庭写“吹面不寒杨柳风”,待到入冬了又是“我寄人间雪满头”。

为此梁松庭特意订制了一个木匣存放他的墨迹,不到一年时间就几乎把匣子装满了。

这曾经是两个人之间不为人知的小情趣,承载着那段最为纵情肆意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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