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顾清安感觉自己的脸更热了。

他挣扎跳出了余尘苑的怀里，昂着头迈着步，冷言冷语道:“你想多了。”

一边说着，一边揪着自己的毛。

余尘苑看到他的小动作也没戳破，反正他知道就可以了。

弯腰，再次抱起顾清安，不顾对方的挣扎把对方紧紧按在了怀里，敛眸低语:“我们去找季玉成。”

顾清安挣扎不过，面无表情。

于是，余尘苑抱着顾清安走遍了校园，最后还是在一个小学妹口中得知，林帆跟随老师一起去了隔壁院校，也就是，季玉成的院校。

顾清安:“……”

余尘苑:“……林帆没有和你说吗？”

顾清安咬了一下手，“没有，最近我们都没有发消息。”

余尘苑点头，“那我带你一起去隔壁院校，去找林帆。”

顾清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一阵颠簸，冷清的风迎面扑来，视线晃荡间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紧紧抓着胸前余尘苑的衣服。

低笑声传来，紧接着，就听到上方余尘苑的声音:“抓紧了，我要跳墙了。”

下意识的抓紧，下一秒，他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料与墙面擦过的声音。

爬墙会发出这种声音吗？

顾清安隐约记得，他们曾经的那几次翻墙，从来没有一次是这种声音，那是什么情况？

他睁开眼，只清楚了一秒，余尘苑就把手按在了他脸上，轻斥道:“别看，容易被吓到。”

被他这么一说，顾清安更好奇了，两只爪子扒开余尘苑放在他脸上的手，并用力的拍了几下，手背上顿时就红了一片。

他刚刚什么也没看到，视线所及之处全是黑的，像是进入了一间黑屋子一样。

突然，他感觉余尘苑把它翻了个身，鼻尖凑上了温暖的胸膛。

独属于余尘苑身上的味道无比清晰。

比他闻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清新的草香是雨后天晴的湿润，甜而不腻的是水果糖，两者融合奇妙又恰然，清甜让人上瘾。

而顾清安最喜欢的，就是小雨过后，明媚阳光洒下的那瞬间，窗外的草堆中闪烁着的剔透水珠。

凉快，干净。

余尘苑卡上去了。

顾清安现在待在余尘苑的怀里，整个人都被这种气息覆盖，从头到脚，近乎就要溺死在里面，每呼一口都是一次煎熬。

牙齿渐渐发痒，心底涌起的莫名冲动告诉他，咬上去。

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哪怕只是一点。

……

顾清安猛然回过神，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直冲天灵盖，在小动物的加持下，他对血味的能接受度要远远低于他是人类的时候。

几乎是闻到血味的下一秒，他就干呕了一声，差点抓伤了余尘苑。

同一时刻，阳光照在了他们身上。

余尘苑小心的把猫翻了过来，用手在顾清安鼻子前来回扇着，“是不是很难闻？”

顾清安被血腥味刺激的眼泪都要淌了出来，憋的脸都红了。

偏偏舌尖上还传来钝痛，一下一下地跳着，像是跳跳糖一样，在他咬到的地方“胡作非为”。

余尘苑手背贴在顾清安的脸上，试了一下温度，“没有那么烫，那就是刚刚憋的？”

他走的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可以穿梭两校之间不被发现的小巷子。

但在进入巷子前，还需要经过一个满是灰尘和杂物的废弃仓库。

而巷子也比一般巷子窄，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挤过，稍微胖一点的都没办法穿过，还有可能会卡在中间，进退不能。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地方才没被说出去，成为了一些人心目中的小秘密。

“……没有。”顾清安难以言齿自己刚刚的想法，他甚至都惊异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

明明……他也不是变态。

“999，你查一下，阿清他有事吗？”

999奉命查言:【这边检测，顾宿主没有任何问题。】

“那为什么……”

闻言，999的声音里带了点欣慰:【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宿主的情绪起伏较大，而且此情绪非彼情绪。】

作为旁观人，它看到了全过程，再加上精细的身体零件和百科全书般的芯片，999不难猜出原因。

在人世间待了一段时间的999，终于摸到了最开始让他不解的问题的答案。

情感，真是很复杂的东西。

在此之前，没有人教他，系统论坛里也没有统把这一点拉出来展开讲解，都是草草略过，甚至避之不谈，只有少部分的几个统会发一两句话，引人遐想。

其中，就属一个名叫九九的系统最为积极，一有时间就嚷着它的宿主，和它宿主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