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顾清安就看到了霜子，和那天一样的装扮，手里依然拎着一个手提袋，从外面也依然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

“霜子，你这是？”

霜子明显是慌了一下，“我来送东西，还是上次那个客人，可能是我服务太好了，所以指名道姓要我用来送。”

顾清安蹙眉：“谁啊？哪个人？不能拒绝吗？”

“一个老顾客了，是酒吧的合伙人，不好拒绝。”

顾清安哦了一声，“那我和你一起去，顺便看一下你的老板。”

“不用了顾哥，”霜子连忙拒绝，甚至比上次还干脆：“这点小事不用麻烦顾哥，我自己可以的。”

“总这么让你跑也不行，你不是还想考研的吗，就不能在这些事上花费时间。”

顾清安扯过手提袋，不容拒绝：“我和你一起。”

霜子咬着唇，满脸不情愿。

顾清安：“还是说你不把我当朋友？”

“怎么可能！”霜子猛地摇头，“我还记得顾哥以前救我的样子，这辈子都不会忘，顾哥永远都是我的神。”

顾清安闻言忍不住后退一步，正好踩上了余尘苑的脚，后者的表情难以言喻。

余尘苑脸上挂上痛苦面具：“清安，你下脚这么重的吗？”

顾清安拍着他的肩，认真道：“无意识的。”

余尘苑：痛苦并快乐着。

“所以你要去哪一层楼？”

霜子语塞，顾哥是打定主意要跟上去了，他神色纠结，眼底慌乱，看得顾清安更要跟上去了。

但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个盲点。

余尘苑家在十楼，而他在余尘苑家门口碰到霜子的。

也就是说，霜子爬了至少十层。

“他没给你电梯卡吗？”

顾清安问。

霜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给了，但我一般不用，跑上来就当锻炼身体了。”

余尘苑趴下顾清安肩上，双手从后绕到顾清安身前，慢悠悠道：“那你可真闲啊。”

霜子尴尬的笑了两声，“也不算闲，主要是自己愿意。”

顾清安仔细端详着霜子的面部表情，就连眼睛的左瞥右瞥都记得一清二楚。

自己愿意是真，锻炼身体是假。

他抿唇，“既然如此，那带我去看看一看也没什么问题吧。”

“余尘苑，你家有什么东西吗？”

余尘苑秒懂：“有，新买来的香槟还在，包装也没拆。”

霜子抗拒：“顾哥，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太好的，我们也不是空手去，而且我总要看看你们酒吧的老板是谁吧。”

余尘苑附和：“对，万一以后他卖的东西作假，我还好去投诉他。”

闻言，顾清安看了他一眼，霜子无言捏紧了手里的带子，松口了。

“她住二十楼，最左边的房间。”

两个人率先朝楼上走去。

在他们离开视线之后，霜子低头，快速地敲了一行字：[顾哥他们上去了，我没拦住。]

那边连回都没回。

然而霜子像是习惯了一样，把手机塞回兜里就继续爬楼了。

2003号。

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看着只有二十多岁，眉容间尽是魅气。

“来了？把袋子给我吧。”

霜子双手递了过去，女子接过袋子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靠在门框上，神态诧异且带着一丝窃喜。

“久仰了，顾清安同学。”

顾清安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认识我？”

余尘苑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女人望向顾清安的大半视线。

女子歪头淡笑，纤细的手指绕着发尾，她的头发是大波浪卷的，和她意外的很相配。

“我当然认识了，鼎鼎有名的顾总裁的儿子呀，谁不认识。”

顾清安脸色倏地沉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余尘苑就站在他前面，本不会注意到顾清安的异常，但他就是很巧的握住了顾清安的手，并轻缓地揉着手背。

这个举动带来了一种不属于他自己的陌生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

顾清安刷地抽出手，往前走了一步，同余尘苑肩并肩，冷声道：“那又怎么样，我来这里就是先告诉你，不要让霜子，也就是他。”

他拽过霜子，“来给你送东西，尤其是爬这么多层楼，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来送。”

女子把头抵在门框上，声音柔柔的：“可是这是我和他约定的好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女子：“而且，我每次都会多给他钱的哦。”

顾清安嫌恶的皱眉：“这也不是你……”

“让你拿个东西怎么这么久？”

听见这个声音，顾清安神色一凛，拽住余尘苑就说：“我们走。”

女子调笑挽留：“别啊，不进来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