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一口咬在了季玉成的小臂内侧，并在上面留下了整齐的两排牙印。

季玉成眸色一暗，拽着头发的手用了点力，调笑道:“是个兔牙啊。”

另一边，余尘苑双脚相交靠在树上，指了指头上，说:“会爬树吗？要不要去上面看看？”

顾清安则用行动回答了余尘苑。

他三下并两下，快速并准确的找到落脚点，不出一分钟，他就已经坐在了枝干上。

低头望着人都有一种居高临下，悲悯众生的感觉。

余尘苑在下面扬着笑，也很快爬了上去，坐在顾清安旁边，他问:“做这么高，有什么感觉吗？”

顾清安不答反问:“我应该有什么感觉？”

“谁知道呢。”

余尘苑低眸，遥遥与地面上的季玉成对视，他看到季玉成说:“我们先走了，中午食堂见。”

然后他一字不落的转告给了顾清安，后者点了点头，语气平静:“那就中午见。”

“吃完饭要不要回宿舍洗澡？”

顾清安晃了一下腿，“回。”

他身上汗淋淋的，就算现在已经干了也很难受，总有一种自己身上有脏东西的错觉。

让他很难受。

不知道余尘苑是什么感觉。

“我现在挺不舒服的，你呢？”

不只是巧合还是缘分，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余尘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正好回答了他想问的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回宿舍，你想吗？”

顾清安下颚线紧绷，没说话。

余尘苑也不在意，他双手按着树枝，两条腿在下面晃了起来，“其实我们以前也爬过树，不过比较矮，坐上去还没两米高。”

顾清安不说话。

“然后有一次我们在爬的时候被主任逮到了，都被叫了家长，你记得吗，是你爸爸来的。”

顾清安垂眸，不语。

“你爸爸其实挺瘦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记得那个时候的场景，但你那是还很犟，非常犟，就坚决认为自己没错，还把我推了出去。”

余尘苑仰头，愁然向上看了眼，正好看到落下来的枯叶，他接住放在右眼上，左眼看着顾清安，黑痣若隐若现。

“明明一开始都说好出了事我们一人一半，谁知你转头就把我卖了。”

顾清安缄默了一会，道:“那个时候我们肯定不熟，熟的话我不会这样的。”

“你还真挺了解你的，我们那时确实不熟，但也比其他人亲近了很多，那时的你可好相处了，但也很皮，比现在的我还皮。”

顾清安昂了一句，“破案了，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以前的我，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都不一样了，还是认准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吧。”

“感情不是玩笑，余尘苑，我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

说完，他站起身，估摸着这里到地面的高度，觉得在自己接受范围内之后便翻身跳了下去，落地时翻了一个跟头，最后稳稳站在地上。

余尘苑紧跟其后，站在顾清安身侧。

“那么快就跳下来啦，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上去。”

“你可以再爬上去，只要你不怕被老师逮到。”

顾清安指了一个方向，顺着看过去，是一起交流散步的校长和老师。

余尘苑啊了一声，利索摇头，“不了，被带过去的话还要听一顿唠叨，我耳朵灵，听不得这些。”

顾清安:“……”

“而且我要是被带过去的话，”余尘苑停了一会，在引起顾请安注意的时候才把下半句话说了出来:“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顾清安:“嗯？为什么？”

“因为有难同当，有福你享啊。”

顾清安冷呵一声，转身就走，期间路过赢得冠军的赵钦舟也没搭理，径直略过。

反倒把赵钦舟给搞蒙了。

明明上午还好好的，和他打过招呼的人，怎么几个小时没到，人就把他忘了？

他不理解。

跟在顾清安后面的余尘苑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不懂。这肯定是他不高兴了。”

赵钦舟:“不是，他那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生气了，谁搞的？你搞的？”

余尘苑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你要我不要猜猜，他为什么生气？”

闻言，赵钦舟还真的开始猜了起来，“以你得性子想要把人搞生气其实很容易，毕竟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让人火气飚升……”

余尘苑:“？”

赵钦舟作沉思状:“还是说你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东西，触及到了他的雷区？”

余尘苑:“没……吧？”

赵钦舟:“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现在一身的汗，你拽我干嘛！”

“拽你去上香。”

赵钦舟:“？啥？”

余尘苑脚步飞快，噌噌噌地就来到顾清安身边，不高心的说:“你知道你刚刚离我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