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你了(96)
季羡阳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陷入了自我矛盾的环节,丝毫没有注意到观众席上的人群正在散去。
正在集合的六班份子看着他们的羡哥还坐在位置上,观看着他的表演:“……”
“我觉得羡儿最近真的不对劲,”丁鹤看他敲着自己的头,害怕道:“他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或者受了什么精神上的刺激啊?”
乔沂看着相机里的学霸,连啧了几声,耸肩道:“精神上的,其实没什么大碍。”
丁鹤一脸懵地看着乔沂:“说的什么话!”
他转身跑去了观众席,将季羡阳唤回了神,竭尽全力挽回着他的形象。
校运动会落幕时,人群蜂拥至操场大门。
要不是盛向去叫他,估计季羡阳得坐在到日暮。
丁鹤再也忍不住了,放了学便问了他近期无比反常的举止的原因。
但季羡阳没和他多说一个字,只是拿手把他的脸给掰回去,让他把嘴闭上。
——
自从上一次那女生出现后,季羡阳就频繁地看到她来教室找盛向。
以至于盛向似乎每天都变得很忙碌。
季羡阳有过好几次想去问他的冲动,但没有找到契合的时机。
六月末的夏鸣,让渝城九中的学生逐渐埋入了如深海似的书本。
六班班里的人下课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在教室疯狂打闹,全都在内卷着复习。
日子逐渐被时钟上旋转的长短针吞噬掉,夏季的燥热也随之袭来。
期末课表安排依旧没变,但课堂的内容不再是轻松的梳理,而是难度的拔高分析。
扩音器里的声音依然掺杂着季羡阳听了就会头疼的断续电音,震得他耳朵都发麻了。
他的笔记做得差不多了,便将手撑在自己的下巴处,无聊地转笔到下课。
满篇的文字将班里大部分人成功催眠,以至于在下课铃声播出时,人们就趴下躺尸了。
季羡阳出奇地没有进行上课睡觉的行为,他同桌多次不在,自己得负责帮他手动复制一份笔记。
当他第一次给盛向做笔记时,他一打开就看到了扉页上写着的瘦金体:
我会陪着你复习。
他盯着这一排字迹盯了很久,才静下心来做笔记。
学霸说到做到。
季羡阳不知道盛向白天经常出教室干什么,但盛向每天仍然给他圈题,用线下线上两者方式给季学渣补习着功课。
也许是因为季羡阳看到那人给自己写的话,从而打了鸡血,像个黏板一样,不是粘在教室,就是粘在操场的训练跑道上。
他不明白这样做对自己会有什么改变,大概就是像盛向说的那样。
自己并不差。
人不用把事做得有多么完美,只要做得比上次好一点,那就是超越。
季羡阳在盛向的招呼下,将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至期末。
他其实很想骂盛向这种无情的逼刑,但他一听到盛向的嘱咐,就很想在他面前做一些比较惊喜的事。
——
光阴只会在世间事物的变化中告诉人们它已经过了多少。
就像六班教室里的课桌上不再出现一本书,而是长方形的考试标签。
人们背着书包流窜在走廊,机械化地走去自己的考室。
季羡阳和盛向的考室在同样的楼层,但处于一头一尾。
盛向每次都是送季羡阳去了考室后,才绕了个弯走去走廊的另一端。
最后一堂考试在中午结束,下午时全校就会开启暑假补课的课程。
盛向背着鼓鼓的斜挎包,和打着空手的季羡阳并肩上了楼。
当他走到季羡阳考室的前门时,伸手掏出了季羡阳考试需要用到的东西。
“笔、橡皮、笔芯,拿着。”盛向将考试用具塞在他手里,顺带着给了他一颗薄荷糖,“提神。”
“……”季羡阳再次在众人眼下拿过盛向给的东西。
“我忍不了了,”丁鹤夹着透明袋,指着这两人,“学霸,你不能这么惯着羡儿吧,他有手有脚的。”
盛向看了他一眼,朝他一笑:“那你叫乔沂给你拿。”
“惯着吧,惯着吧。”丁鹤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先进去了,省得眼红。”
季羡阳见丁鹤不屑地进了考室,嘴角微微一勾,抬眸对盛向说道:“我进去了,你走吧。”
“嗯。”盛向将斜挎包的拉链拉上,在季羡阳走进考室的前一秒叫住了他,“最后一堂考试了,再次加油。”
季羡阳过了几秒才低头「嗯」道:“知道了,加油。”
盛向朝他轻微点头,看季羡阳走进后,才渐渐消失在走廊处。
地狱般的七十五分钟考试时间,每一秒都是在磨练考生们的定力。
学校怕空调和风扇的杂音影响到学生的考试,便下令不开放此清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