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结婚(3)

林玺他哥林鹤从中牵线,拜托段深和林玺契约结婚。等哪天林老爷子闭眼了,两人再离婚。林玺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登时从酒吧的沙发上跳起来,脑子里的酒精吓醒了大半。

林鹤在电话那头直嘀咕:“真是奇了怪了,小时候整天跟着段深身后跑,比跟我还亲。长大以后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这么怕他。”

显然任何抗拒都没有用,林玺都准备收拾收拾离家出走了,却在半路上被段深截下来,拎着进了民政局,又出了民政局。两人就成了合法睡一张床的关系了。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对外公开,除此以外,林玺还被迫签下了满满的契约条款。

譬如,结婚以后不能去酒吧鬼混。

林玺从地上爬坐起来,扭头望见段深腰上解到一半的皮带,脸上的表情跟见鬼似的。段深停下动作,抬起一只手掌抵住他的后颈,眸色深沉地俯身靠近他的脸。

林玺脸皮绷得紧紧的,眼底还残留着不甘,人却僵在原地没有动,按在地毯上的手五指微微蜷缩。段深停在他的脸前,目光从他的嘴唇上轻轻掠过。随即松开手退回去,不容反驳地开口道:“喝酒了,加罚。”

林玺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爬起来冲进侧卧里,重重地摔上门。

傍晚,林玺脸埋在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在门外敲门道:“开门,出来吃饭。”

林玺顿时睡意全无,却仍旧闭着眼睛懒得动。

段深隔着卧室门叫他的名字,“林玺,你出来。我不打你。”

林玺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冷笑一声,却听见了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他慌忙转身坐起来,段深站在敞开的卧室门前居高临下地看他,“出来。”

林玺烦躁地抓一把翘得乱七八糟的短发,光脚从床上爬下来往外走。

段深扫一眼被他滚得一团糟的床,微微沉下声音道:“被子叠好。”

林玺在床边静立半响,一声不吭地回去叠好被子,又要往客厅里走时,段深伸手拦住他,“穿鞋。”

林玺下意识顶嘴:“铺了地毯我为什么要穿鞋?”

他扬起下巴来和男人对视,满脸的毫不退让,心里头却又虚又没底。

段深绕过他捞起床底的拖鞋,然后在他面前蹲下来,“脚伸出来。”

林玺一愣,动作僵硬地伸出左脚。段深一只手握在他的脚踝上,另一只手将拖鞋推上他的左脚。然后低声吩咐道:“右脚。”

林玺抿着嘴巴抬起右脚,左脚踩回地面,五个白皙的脚趾头在拖鞋里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一双手握成拳背在身后,指甲几乎要掐入掌心肉里。

吃完饭以后,林玺被叫进段深办公的书房里。男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书丢进他怀里,然后公事公办地道:“林玺,今天的帐还没跟你清完。”

林玺瞪着眼睛道:“你说过不打我的。”

“不打你可以。”段深语气微顿,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该罚的还是要罚。给你一周时间,书抄五遍给我。”

“我不抄。”林玺偏过脸去,声音虽小语速却极快,“我凭什么要抄书?我他妈就在酒吧里干坐了两个小时,没摸女人也没抱男人,只喝了一杯红酒,花的还不是你的钱。我凭什么——”

段深语气严厉地打断他:“林玺,听话。”

林玺僵在原地,半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哦。

第四章

林玺小的时候,段深也总跟他说,让他听话一点。只不过那个时候,段深只会叫他玺玺。

反倒是林玺他哥林鹤,总是林玺林玺地叫,后来才跟着段深一起喊他玺玺。

那段时间里林鹤总是摸着下巴道:“真是奇了怪了,我这个亲哥都没喊这么亲,你老这么喊他干嘛?好好的一个男孩子,被你叫得跟小姑娘似的。”

不过林玺小的时候,也的确更喜欢黏着段深。段深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时候,林玺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半趴半靠在他背上,段深就看着书低声道:“玺玺,听话。自己去玩。”

林玺晚上借宿在段家,第二天上午抱着被子赖床时,段深就坐在他的床边拍他的脸颊,“玺玺,听话。快点起来。”

林玺过生日的时候,把蛋糕上的樱桃都放进段深的盘子里,然后把蛋糕上的奶油抹在他的脸上。段深就一边将他按在沙发上坐好,一边皱眉叮嘱道:“玺玺,别闹。”然后把自己盘子里的樱桃送入林玺嘴巴里。

林玺笑嘻嘻地吃掉樱桃肉,吐出一根樱桃枝在掌心里,献宝似的递到段深眼前去,说话时故意和对方挨得很近,“你看,我会用舌头打结。”

忙得团团转的林鹤横插一手抓过那很樱桃枝,连名带姓地叫他:“林玺,你喜欢你哥我,还是喜欢段深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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