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10)

中途时接到沈隋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不好意思地道:“我琢磨着我那天大概是误会粟息了。我们家公司是出了点问题,但是我爸打电话,是想找粟松青帮忙。”

聂靖泽闻言脚步顿住,冷笑一声道:“你挺能的啊,沈隋。”

后者自知心虚,摸着鼻尖不说话。

聂靖泽挂掉电话,想起来杨集口中提过的酒吧名字。稍稍思忖一秒,还是对宁远说:“落下一点东西,我回去拿,你们先走。”

粟息就坐在靠近舞台的卡座里。聂靖泽踏入酒吧的第一秒,粟息就看到了他。他仍旧坐在座位上没有动,目光却紧追着对方走,上一秒还在思考,聂靖泽为什么会来这里。下一秒就看见,对方直直地朝他走来。

粟息弯唇笑了起来,隔着人群神情自然地朝他挥手。

杨集和其他人不在座位上,聂靖泽在他对面的空座位上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道:“上次沈隋家的事情有点误会,我跟你道歉。”

粟息即刻领会过来,却不满地皱眉,“口头上的道歉有什么用?我的嘴巴肿了三天才好。”

聂靖泽的目光锐利起来,嘴上却语气淡淡,“那你想要什么补偿?”他笑着抬眸,笑意却不及眼底,“再补你一次法式热吻?”

粟息隐隐心动了一瞬。

不过也仅仅止步于心动,粟息起身去吧台点了两杯酒。一杯下了药,一杯没有。

他将下药的那杯酒推给聂靖泽,单手抵着下巴,意味深长地问:“我给的酒,你敢喝吗?”

聂靖泽神色微变,掀起眼皮来看他,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而凛冽,当中缀着星星点点的怒意。

粟息有些后悔出言挑衅,就在五分钟以前,他还打算骗对方喝下去。他觉得聂靖泽不会喝了。

然而他低估了对方被自己惹起的怒火,聂靖泽伸长手指握住酒杯。

喝到一半时,粟息却鬼使神差地将对方的手按了下来。

他明明没有喝酒,却像热意涌上心头,冷不丁地起身越过桌面,就连衣角带倒另一杯酒也不曾注意到,抬手抢过聂靖泽手中剩下的半杯酒,将对方喝过的杯口转到自己的方向,仰头灌了下去。

左手边的酒杯横倒在桌边,酒液滴滴答答地往地毯上流,聂靖泽起身绕过人群朝门外走。粟息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上去。

街道边的路灯坏了几盏,聂靖泽的背影几乎要融入黑夜里。粟息微喘着粗气追上去,从身后拉住对方的小臂,将他按在熄灭的灯柱上,双手下滑环抱住他的腰,仰起脸去亲他的嘴唇。

聂靖泽抬起两根手指掐住他的脸,声音低哑却冰冷:“你给我下药。”

粟息口干舌燥,瞳孔里水光潋滟,“我也喝了。”

唇角勾起毫无温度的弧度,对方的眼眸又黑又沉,“一夜情而已,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市长家的公子,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

他推开粟息,抬腿朝旅馆的方向大步走去。

和聂靖泽的第一夜堪称狼狈又惨烈。潮湿而阴暗的小旅馆,脏兮兮的地毯和隐隐发黄的白色床单。昏暗而浑浊的床头灯光,咯吱作响和摇摇欲坠的旧床。毫无前戏的进入,毫无情趣的背入式体位。还有对方借着被药物催生出来的情欲用力发泄在他身体里的怒火。

对方比想象中还要猛。

第十章

因为屁股痛,粟息在宿舍里趴了整整两天。第三天下床后,他去聂靖泽的宿舍里找人,对方却一直不在。粟息不认为对方敢跟他上床,转头就做出躲他这种窝囊事情来。

宿舍里只有沈隋一个人在。粟息坐在聂靖泽的书桌前玩手机,耳边沈隋打游戏时用力敲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粟息抬起头来,却看见沈隋手底敲的是他上次买给聂靖泽的键盘。

他觉得刺眼,瞬时失掉了等人的耐心。起身二话不说推开在打团战的沈隋,神色冷淡地将键盘从对方臂弯间抽出来,将沈隋骂骂咧咧的声音抛在身后,带着键盘离开了。

路过宿舍一楼大厅时,他发觉平时无人问津的宣传栏,此刻却被其他人团团围住。粟息夹着键盘走上前去看一眼,看见了校篮球队的宣传海报。

校队和帝都理工大学的篮球队约了一场篮球赛,正在招募拉拉队。

围看的男生纷纷匪夷所思和啼笑皆非,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招募拉拉队的海报贴在男生宿舍。

粟息转身离开,一边朝前走,一边拿出手机低头给院花发过去一条微信消息。

【你有没有朋友入选拉拉队?】

院花坐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玩手机,消息回复得很快。

【和帝理比赛的拉拉队吗?我和我的闺蜜都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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