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猫饼+番外(85)

作者:柳千枝 阅读记录

封行远沉默了一会儿,把那杯水端起来又放下:“那我送你们到山洞外面吧,我想能陪阿裕多走一段是一段。”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术业有专攻,而他的的确确在这方面毫无认知,他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去了恐怕也是给陆云山添麻烦。但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一回事,担忧又是另一回事。

“封哥,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阿裕。”陆云山颇为轻松地笑着说,“我师父说我这辈子就是保护人的命,我要护的人,还从没失手过。”

阮裕接话道:“我不会拖后腿,我很能打的。”

“是,一拳十个,刷刷刷!”陆云山比划了两下,开着玩笑将气氛缓和了些。

谈完话之后,三个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准备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上山去。

没有面对着阮裕和封行远之后,陆云山的神色便没有那么轻松了,他思来想去,还是打开手机给师父编辑了一条消息:“师父,我想我快要找到答案了。”

师父曾经说,他的命运纷呈,异于常人,那里头有什么东西是他们这些人穷尽所学也算不出来的。三清山的一位长辈也说过,他注定要去找这个答案。

对于这个“答案”,他在神学上无所得,便只好求助于科学,最后发现科学也不能给他解答。

那玩意儿过于玄乎,十几二十年他没有摸到一点边儿,却在这一次执意要牵扯进旁人的因果里后,恍然抓住了一丝。

他有一种预感,那没有被任何人见识过的另一个世界,有他的答案。

第56章 洞天

清早,封行远一行三个人便踩着晨露上了山。

这一次,他们没有找谢向导带路。

进山没多久,山里就起了雾。

这个时节,麦子山的雾按照常理来说并不会很浓,并不是很影响他们前行的路。

飞鸟在枝头蹦跳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啼叫。

然而走着走着,三人就发现了不对劲——本来薄薄一层的雾气在几阵风吹过后,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厚,等他们要往后退回去的时候,混浊的白雾飞快包裹住了他们,一眼看出去,只能看见两三段附近的树干。

树梢传来的飞鸟啼鸣似乎也变了调,不知道是什么品类的鸟,叫声古怪得很。

“不用再找回去的路了,”陆云山慎重地说,“咱们碰到东西了。”

他示意封行远和阮裕都停下来,三个人挨在一起,在一棵老树边停住脚步。

“什么……东西?”封行远往四处看了看,即使他一个完全不通此道的人,也觉得有点瘆得慌。这浓雾实在邪门。

陆云山掐指算了算,沉默片刻,没忍住咬着后槽牙骂了一句脏话:“冲我们来的。”

是老丁……

陆云山和这个人合作过许久了,从他第一次背着师父接单,利用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和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坑蒙拐骗的套路赚外快时,就是跟老丁接触的。

老丁是这方面的一个“协会”的会长,该协会没得到官方明面上的承认,但因为老丁人脉广,路子多,数得上来的几个流派都和他有世俗意义上的来往,因而很多人求到他这里的事,他都能给解决掉,一来二去这个协会也搞得有模有样。后来老丁赶着时代潮流,给协会套了个文化公司的壳子。

陆云山不是公司的合同工,并不全职为老丁做事,只接一些散单——一般是做一些全职人员解决不了或者看不上的案子,有时候老丁手下的人都接了委托,做不过来,多出来的活儿就派给他们这些接散单的,大家看着自己的时间和能力来选择接不接。

陆云山不是他们的编内人员,但能力出众,又是大学生,在老丁搞的这个有一多半文盲和中老年人的协会里,很是个香饽饽。

因此他每次不让别人跟他一起做一个委托,老丁也都没让人插手,对陆云山的能力也算放心。

但这一次阮裕的事,老丁却异常关心,在几次催促之后,陆云山已经如实汇报了目前的工作进度。

委托里说的是要查清楚阮裕的真实身份,如果确认是资料里那本该死在十几年前的姓吴的“鬼魂”的话,就按玄学的方式消灭他。陆云山只说他确认了阮裕不是吴求,至于具体的辨析和更多的证据,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而现在这离委托到期还差好久呢,老丁就这么等不及,连他自己定的规定都顾不上了,亲自带人来找茬……

看这阵势是打算罔顾道义,直接跳过确认阮裕身份的步骤,管他是不是,直接做了了事。

陆云山夹了几页黄纸在手上,那黄纸被他摇了几下,居然噌地着了,他也不嫌烫手,伸长了手把燃烧的纸捏着往雾里挥。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眼镜,单手打开戴上。

“封哥阿裕,跟紧我,别走散了。”陆云山说。

他的镜片上闪过一道诡异的光,有风自他身前奔腾而来,吹得整个林子的树都在刷刷地响,他指尖的黄纸上一簇火苗却没有被吹灭,十分精神地跳动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封行远见陆云山被风吹得退了两步,伸手去扶了一下,他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托住了阮裕的后背。

这股怪风几乎能把树拔起来,但却没有吹散雾气,简直邪了门。

“是‘三万’的人。”陆云山低声说。

“什么三万?”阮裕问道。

“三生万物文化有限公司,”陆云山咬着牙吐字,“我不知道他们抽什么疯。”

封行远看着陆云山把黄纸扬了,反手在包里一摸,摸出了一串铜钱来,那铜钱不知什么时候被缠成了一把剑的形状。

陆云山握着“剑”,在劲风里一跃而起,当空挽了个剑花——这一幕封行远却没再看到了,他被裹在风里的树枝树叶迷了眼。

陆云山一剑劈开了风,落到地上,雾气散去些许,他闭上眼默默念了几句,反手一剑刺去,愣是将一把铜钱剑插/进了身侧的树干中。

封行远透过陆云山的镜片,好像一晃神看见了树上被钉穿了的一片惨白的影子。那画面一闪而过,不像真的存在过。

尔后飞鸟长鸣,长风骤歇。

雾色缓缓散开去。

“好了。”陆云山拍拍手,收了剑,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儿,那些铜钱好像突然失去了骨架,哗啦啦落下来,又成了一串。

封行远揉了揉眼睛,而阮裕眨了眨眼,他俩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我之前接活儿的公司,这玩意儿是他们的手段之一,他们人不在这里,我没算错他们应该还在山下的镇上。”陆云山边走边解释了一下这个公司大概是做什么的,但迫于时间,他没有展开关于阮裕的那个委托的事,只是简单地说,“来者不善,封哥,你回头遇上了留个心眼。”

封行远是普通人,做这一行,一向的准则是不能过多地将普通人牵扯进来。陆云山边解释边在心里梳理了一遍,猜测应该是这份委托背后的雇主那有什么变故,让老丁亲自跑来拦他们。

他们虽然有些这样那样不成文的规矩,但……归根到底,他们也是人,各有所求,欲壑难填。

陆云山现在没空去查证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已经走到山洞前,此刻才是箭在弦上。

他的答案,和阮裕的性命,还有那些神秘而富有吸引力的未知的谜底……全都在这山洞里。

封行远如约停在了山洞前。

“他们也会找到这里的……”封行远有点担忧。

陆云山点头:“放心,我有办法,等你下山,这段时间没有人能走到这里。”

只见陆云山从包里掏出来一只塑料玩偶,阮裕认出正是之前他从他师父那里顺来的那个。那小玩偶单看造型颇有些赛博朋克的感觉,像有一段时间风靡全国青少年儿童的特摄片里,那些穿着皮套的超级英雄,两只大眼睛颇为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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